“兄弟,情况是有点不妙啊,明年的保安培训业务可能真要拿给市县去管了,我们只是指导。我担心你会受到打压啊!现在游金可主动找到你,你就委屈一下答应下来吧,表面上不要得罪他,反正有报酬,顺便还可心收集一下郭家的活动情况。”
“那你的意思是还须去喽?”
“目前这种情况,必须去。”
“那好吧许队,请你跟肖洪起队长和朱俊基队长讲一声,请你们支持支持,如有重大情况,我及时向你们汇报。”
朱清宇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还在车子后排座的麻绍兵和洪正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朱总?”
朱清宇闭着眼答道:“看来还得去啊,奶奶的,尽摊上这等好事!”
“看来我们过年要到郭家公馆去过喽!”洪正似稀泥一样,倒在了后背椅上。
“那点出息!”朱清宇吼道:“就当在外面打工吧,有的在外面打了几年工都没回家,到郭家公馆几天就受不了啦?走,大家碰碰头,开个会。”
三人下车,在门卫室集中,朱清宇打电话叫邓红英和燕子也下来了。
朱清宇简单讲述了市公安局来电的事项的许世江的意见,要大家讨论一下是否同意向郭家公馆派人值勤。
邓红樱第一个不同意,她说郭家和保安公司是死对头,现在叫咱们为郭家站岗,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一万个不同意!接着每人都言,觉得这样做太憋气,宁愿讨饭都不要那两个臭钱。
看来开会是通不过的了,不过朱清宇也不强求,评他的个性,就是杀了他都不会去给郭家站岗,但是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他不得不将利害性讲大家听,以让大家有个心里准备。
“我们不去,可能导致几个后果:一是与市公安局的关系搞僵,如果保安培训业务明年由市局管理的话,就将受到他们的打压排挤;二是会给我们公司加上没有诚信、没有实力的借口,从而不会将保安培训业务拿给我们公司,让我们没有市场;三是我们将失去一次合法的近距离侦察、了解郭家日常活的宝贵机会。以上三点,熟轻熟重,大家衡量一下吧。”下面一听,立即鸦雀无声,缄口不语。
邓红英脸色阴沉,从心底升起来的愤怒、忧郁与担心,相互搅和着形成一股莫名的味道,让她脑袋胀,娇容变形,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这是一道尖锐的难题,谁都无从作出满意的答案。
燕子这时说话了:“我认为,朱大哥分析的三个后果是十分严重的,足以让我们公司破产!”
大家“唰”地将目光投向燕子,燕子的脸色微微红,但是神情坚毅而执着,她这段时间的文字水平、财务水平都提高很快,已正式担任公司出纳职务。
燕子继续说道:“如果以个人意气,恨不得吃其肉、要其命。但是我们现在是公司,关系到公司的展和全体兄弟姐妹的饭碗的问题是第一要务,我们不能意气用事,有时候需要更多的忍耐甚至低头,但是只要公司实力增强了,我们的腰杆照样挺得直直的!你们说是吗?”
朱清宇向燕子投去惊奇而欣赏的目光。坐在燕子身旁的邓红樱的脸开始恢复原状,在座的各位部门部长们也开始点头。就在一个切合点上,不约而同地响起了掌声!
“妹子讲得好!我刚才可能心急了,没有想通啊!看来我妹子比我有出息了。”邓红樱说罢,将燕子的手攥在了手里,感觉到她的心脏在突突的加速跳动。
这时,大家远远地见到身穿军大衣的郑成根从外面走过来了,半尺长的铜烟杆举在手里,烟嘴噙在口中,随着他的吸吮,一股股青烟从他的口中飘出,然后朝地上吐了一泡口水。
“你们在商量啥好事?咋个不通知我啊,我也还能做事呢!”一进门他就咋呼道:“那个朱、朱总,是不是有赚钱的活,算上我一个吧!”
大家一阵哄笑,你一言我一语地逗他道:
“老人家,是抬石头的活,你去不去?”
“是去挖臭水沟,五十块钱天你干不干?”
“是去抓坏人打架呢,你行吗?”
...…
燕子忙笑着招呼道:“哎呀,你们不要逗他了吧,我爹才不去做那些事呢!”转而又对郑成根说道:“爹,叫你在屋里看电视,你跑到这儿来干吗?回去吧!”
郑成根却是很认真的样子,他又吐出一口烟雾,道:“要讲玩舒服呢还是要有钱,要讲过得自在呢倒还是要玩。我年纪还不到六十岁,讲身板子没有谁有我直,你们保安站岗不是,我最合适,工资低点不要紧,有两三千就行了。”
大家听罢,又是一阵哄笑,觉得燕子她爹还真幽默,老顽童一个!
朱清宇打住笑,寻思一下道“你放心大伯,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的,你先休息一下,不要着急。”
“我能不急吗?包儿里没钱了,还好在杉木乡派出所吃了三个月,才有现在这个样子,不然可能这会儿还在街上讨饭呢!”说罢,又开始叭哒着旱烟。
烟雾在屋子里飘荡,邓红樱咳嗽起来。
朱清宇给燕子使了一个眼色,燕子过来,拉着郑成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