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人口以亿万计,但其中能感知到元气,从而踏入修行大门的人万中无一。
而这中间大多数的人又一辈子在炼体境挣扎,一生无法更进一步。
不论拥有天生圣体的许龙虎,也不提神秘无比的仁生,单说贤一十六岁修行,十七岁便踏入了通脉后期,这便是常人无法企及。
就像他捧着一本书,还是一本没有什么价值意义的书,盘坐在硬木地板上看着看着就突破了。
所以说修行本就是一件很不讲道理,很不公平的事。
等贤一推开木门,从藏书阁中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辰。
然后他使劲揉了揉脑袋好让疼痛缓解一些,最后没有去食堂,而是会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今夜的月光要显得格外明亮,柔光从天降下洒在平整的积雪上,如同铺上了一层晃眼的白银。
主人不在家,房屋中自然一片漆黑,贤一进了房间后没有点燃烛灯,也没有洗脸漱口,就直接倒在了木板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
道明山是长安城周围最高的山,也要更早的见到阳光一些。
柔和的晨光撕开了云层,开使将它的温暖赐予这片土地。
于是前几日下的大雪开始缓缓地融化,化成了冰冷的雪水浸入了泥土中,说不定会让来年有个好收成。
可惜道明寺上不种大米,虔诚的僧人也不是勤劳的农夫。
今日下午是千尺交代好的启程的日子,贤一难得睡到了中午十分才起床。
将被褥叠好,又把整个屋子仔细清扫了一遍,确认好无恙后才推开了房门。
他先去了隔壁,结果没有找到伟正正的身影和唐君墨,然后再去了食堂,盛了一些刚热好的饭菜。
冬天的饭菜要趁热吃,但随后苏怡手中抱着一个黄色包袱走了进来,欲交给贤一。
靠近后仔细看才现,这原来是一件浅黄色的僧袍。
苏怡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说道:“师兄,这是师傅要我给你的,交代你临走时换上它。”
“师傅给的?”贤一有些感到诧异,然后身后接了过来。
僧袍落入手中传来一股冰凉,指尖在上轻拭而过感觉柔顺如丝绸一般,明知是道藏叮嘱绝对不是凡物,但又任凭他肉眼如何都看不出是何种材质做成。
贤一将僧袍张开,才现这件黄色的僧袍已经有些旧白,像是年代很远,又被别人穿了很久洗了很多次。
“谢谢小师弟,我会换上的。”贤一忍不住伸手揉着苏怡的脑袋,开口说道。
“不行。”苏怡摇头说道:“师兄,师傅说了,要我看着你穿上。”
贤一无奈,看着四周无人后脱下了自己在坊市里买的青色僧袍,一边换衣一边说道:“师傅还说了什么?”
“嗯...”苏怡一副沉吟思考的模样,紧接着说道:“师傅还说这件衣服耐脏,让你洗完澡的时候不要换下。”
鲜黄色的僧袍很合贤一的身,像是由最顶级的裁缝量身定做一般,并且穿上去又感到极为舒适,除了旧一些外挑不出任何毛病。
贤一出了道明寺后踩在石阶上下了山,一眼便望见了山下一列商队。
这列商队有百来人数,并且皆是高大魁梧的壮汉,中间几辆马车上盖了厚厚一层黑布,应该是里面运送的东西畏惧阳光,同时也遮挡住了旁人的目光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