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池宓殒命,掌珠郡主也没嫁人,听说她一直在等纪玄均回心转意。
秋叶双眸熠熠,但凡纪玄均揭起马车,里头竟是满满的一车瓜果,“大哥带回皇城吃用,就我与书僮两人,也用不着马车,大哥带回家,有时候许能用得上。”
卢淮安道:“家里又没个女人打理,我出门早已习惯骑马,什么车轿反倒不自在,你把马车留下,偶尔出门访友倒也方便。司棋,把二爷给我侍候好了。”
卢淮安骑马近了池宓的马车,立在外头揖手问道:“池姑娘,在下与你商量个事。”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当如是。
池宓的小脸一红,这一幕落到秋枝眼里异常扎眼。
“卢哥哥有什么事,请讲。”
卢哥哥,叫得可真好听。
秋枝心里气得牙痒,这是她喊的!
不要脸,池宓自己先唤上了。
她唤卢淮安叫“卢哥哥”,是对方先提出来的,这种不要脸的,不问人家认不认,倒先声声唤着“卢哥哥”。
“世交贤弟送了几筐子瓜果,昨儿在庄子上吃着,着实好的,许是贤弟以为我喜欢吃,就给送了,能不能借池姑娘的马车装几筐瓜果?”
池宓柔声答道:“卢哥哥好生见外。秋叶,你下马车与刘管事说一声,几筐瓜果就搁他马车上。”
这次虽然没有拿到财宝,可认识了卢淮安,若卢淮安能纳自己过门,就算没前世的大富大贵,定然也不会差得太多。
池宓再想到自己若嫁给卢淮安,纪玄均这个未来重臣便是自己的小叔子,也许,因着他们兄弟,池家就能避开前世的命运。
张虎李豹几人帮着把瓜果移上后头的马车。
几筐子下来,将马车压得沉甸甸的,这就意味着,刘管事等人不能坐马车,而是得跟着马车走,酷暑炎热,他们要一路走入皇城,不中暑才怪。
刘管事揖手问道:“姑娘,马车上都放瓜果了,我们……”
池宓冷冷地道:“你们不是长有两条腿?不能走回皇城。”
秋枝跟着附和道:“卢大人可是一片热心,又帮着寻回秋叶,不就借用了一下马车。刘管事这样一说,回头卢大人听见,怕是心里不痛快,我瞧他对姑娘的印象挺好。”
最后一句,正中池宓下怀,她可是一直在卢淮安面前留好印象,怎能被刘管事给破坏了。
刘管事满头大汗,这酷夏的日头,说出来就出来,再过得不多时,肯定就热得厉害,就是坐在树荫底下都热,还让他们走路回皇城。
池宓懒得理会,直接下令随卢淮安等人赶路。
卢淮安几人骑马,速度较快,护着池宓主仆的马车,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入城之后,卢淮安似有意为之,揖手“商量”:“池姑娘,不知你家住在何处?在下想先将几筐瓜果送回卢府,稍后就亲自护送姑娘回池府。”
秋枝心下雀跃,她正不知道卢府在哪儿,就想瞧瞧地方,若是他日寻卢淮安也便捷些。
池宓柔声问道:“卢哥哥家住在哪儿?”
“城南富贵巷。”
那可是达官贵人云集之地。
卢淮安未说多话,领着人进了富贵巷,青石路面两侧全是两丈高的围墙,墙上建有瓦檐,墙上涂白,上头有孩童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亦有骂人的话,甚至还有“此处禁止小便”等字样。走在皇城的民居,这样的字眼常见。
马车摇摇晃晃,不多时在一处门口有碗口大的松柏大树前停下,大门上挂着铁笔银勾的“卢府”二字,大门内有一道门墙,墙上写着“诗礼传家”四个大字。大门两旁各立有一只石狮,母狮脚踏幼狮,雄狮脚踩绣球,与寻常所见的狮子有些不同,这两只狮子威风凛冽,呲牙咧嘴,颇有些狰狞吓人。
卢淮安刚到,立有一个门丁迎了过来:“大爷回来了?”
“后头马车有从京北县带加来的瓜果,先搬下来,给几位同僚护卫每人送半筐,让他们带回家给家里人尝尝。”
李豹笑道:“大人,我就不要了,我现在是一人饱,全家皆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