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不已,拉了上官蓉进了东坡上,里面有一间石屋,进入里面才现是一间偌大的药房,正中有一个丹炉,上官蓉寻了几十种药出来,“这个焙干,这个是辗末,这个是暴炒……”一一吩咐完毕,“你今儿都弄出来,这些药材每一份都是千金难买的,可别给老娘弄砸了。不知道如何焙干、爆炒,你取了旁边那本医书瞧,那上面有讲解,你照做就行。”
洛俪在药室里忙了个昏头转向,虽是照了医书说的用,为了练手,寻了普通药材学,就是这样,也弄废了不少的药材,直至最后勉强过关,已经是好几天过去了。
太阳从东边的高峰上升起,再从西边的巨石落下。
待她兴致勃勃地跑去“岛主府”寻上官蓉,上官蓉正哼着小调,泡在一个巨大的玉石浴桶里,那玉石是白玉做的,浴桶飘出翠绿的叶子,洛俪一瞧,提着裙摆走近,“娘,你不是要做药?”
“我让你准备药材都备好了?”
让她做药,上官蓉自己在泡澡。
洛俪直勾勾地盯着上官蓉的脸,这才几天,这女人一下子就年轻了五六岁,早前眼角的细小鱼纹都瞧不见了,现下最多二十五岁,真逆天,几天不见,变年轻了。
芙蓉岛有宝贝!
祖母说过,上官蓉的年纪比她还长三岁,她应该是六十多岁的老妪,可她保养得像个二十五岁的青春女郎。
洛俪这些日子看了医书,也认得一些药草,将手一伸,一把抓起浴桶里的翠叶子,柔柔软软,那水光滑细腻得很,就跟婴儿的肌肤一般,“你用的是什么汤?”
“驻颜汤!”上官蓉没打算瞒她,嘴里继续哼着小调,“丫头,你还小,驻颜汤你用不着。”
洛俪看着手里的叶子,像是藤萝,又不像,椭圆的叶片看似寻常,可捏在手里就能现它的不俗。
“把叶子给我放回来,回头娘给你做淬体排毒丸,乖啊!”
这叶子还是活生生的,肯定是芙蓉岛里的叶子,一看上官蓉那样子,就是拿定主意不告诉她,她肯定能寻到的,洛俪往水里一瞧,将几种叶子的形状暗自记在心头,“娘,我把你用的药材都预备好了,我好累,我得回去睡一觉,哇哇,困死了。”
洛俪回到浣莲榭,立即将几种叶子的形状给绘出来,她一直好奇,上官蓉为何如此年轻,原来是有秘密的。
次晨,上官蓉进药室制作,石门一合,只瞧见药室里炊烟滚滚,药香迷漫。
洛俪习武练字,在谷里转了一个遍,就连肴奴、船奴、管家、花奴住的屋子都没放过,谷中除了有一些外头瞧不见的花,硬是没寻到她在上官蓉浴桶里看到的叶子。
翠叶是活的,定是长在什么地方。她进入岛主府,翻进岛主府的后院,这是一个约有一亩大小后的后花园,不,准备地说,这真是……
毛骨悚然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有专门养着毒蛇的玉石槽子,还有养蜘蛛的、蝎子的,院子里有一个丈许高的蔓藤架,蔓藤上的叶子与她在上官蓉浴桶里见过的有些像,她摘了一片,仔细分辩,可不正是。洛俪似得了鼓励,立时在后花园里四下寻觅,想找出其他相似的叶子,没了,那浴桶里用的数种叶子里,后花园里只得一种,倒是毒蛇玉槽的周围种着叫不出名的花儿。
这里所有的植物与动物之间似乎都是相克共生般地存在,就似那毒蛇,好似很害怕周围的花,却又对那鲜红如红的花朵生出贪婪,几条蛇相互争斗,就为了抢那朵刚开出的红花。
洛俪正瞧得专注,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连忙寻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一袭翠绿衣裙翩然而动,上官蓉从外头进来,径走走近毒蛇玉槽,动作奇快,从里面抓出一条蛇,麻俐地拿着一根五寸长短的银针,往蛇的肚子一扎,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对着用银针对着瓷瓶,不多时,银针里便有黑黑的汁液,原来那银针中央是空心的,她是用这种方法取蛇胆。
蛇痛苦的扭曲着,上官蓉近乎自言自语,“蛇五,养了你这么些年,用了几滴胆汁怎了,别这小心眼,老娘又没要你的命。”
上官蓉取完蛇胆汁,将蛇槽旁边的红花连掐两朵喂了蛇吃下。
她收好胆汁,又走到另一个玉槽面前,洛俪以为她要抓蜘蛛,可她蹲在地上寻觅起来,拿了一枚透明珠子状的东西,又寻了一个奇怪的巴掌大小盒子,盒子上有个极为细小的孔洞,她拿出一个玉盘,将珠子放在盘中,立时一股怪异的带着冷香的气味飘散开来。
洛俪躲在暗处,瞧得目不转睛,不多会儿寒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从一个老鼠洞里爬出一只冰蚕,是的,就是冰蚕,它所到之处,立时化为冰霜,一路寻着香味爬近了四方盒子,围着盒子转了一圈,那盒子立时被冻成了冰盒。
上官蓉似笑非笑,立在丈许外静默的关注,冰蚕显然是被那珠子吸引了,它想吃珠子,可又不得进去之法,就在洛俪好奇时,冰蚕居然拼命往那细小的小孔里钻,盒上的小孔只得蚕的十之二成大小,它努力的钻,钻得身上竟生生被刮下一层雪白的蚕皮上来,这一层蚕皮准确的不像是蚕皮,而是它身上的一层细绒,就像是雪一般,很细很细,就如此猫狗身上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