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玉暄的情绪虽然很平稳,但是语气却很坚决,众人都能够感受出京玉暄此言并不是在开玩笑,若是李少微昨日真的被刘家人劫杀,她恐怕真的会引咎自裁。
李少微沉默了片刻,说道:
“玉暄小姐言重了,李某之遭遇是李某之遭遇,与小姐并无关系,小姐无需内疚,而且李某虽然不才,但是仅凭刘家那些不入流的修士想要劫杀李某,却多少还是差了一点。”
京玉暄还待再说些什么,一道白影猛地从屋内窜出,钻进了她的怀中。
“啾啾!”
京玉暄先是一惊,花容有些失色,但是听到这熟悉的叫声之后,随即愣住,然后咯咯一笑,有如春花灿烂,抱住怀中的啾啾,说道:“小家伙,又见到你了。”
“啾,啾啾!”
啾啾很开心,小脑袋又往京玉暄的怀中钻了钻,逗得京玉暄直乐,也让李少微一脑袋的黑线。
“这个小色鬼……”
李少微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然而鉴于京玉暄并不介意啾啾吃豆腐的行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玉暄小姐,京悔兄,初春薄凉,进屋再说吧。”
“那就多谢恩公了。”京玉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前来时的肃然,带着一丝笑容说道。
京悔也恭敬地点了点头,跟着京玉暄走进宅院之中。
走进宽大的厅堂,主客分坐,京悔看茶,一切准备妥当,京玉暄才轻声说道:
“此番恩公使得刘家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家中的六名供奉已经被恩公您解决了四名,虽是无意之举,却无疑大大缓解了玉暄的压力,救命之恩玉暄还未曾还清,如今又亏欠了恩公,玉暄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李少微微微一笑,说道:“玉暄小姐,不必多想,刘家之所以派人暗杀我,多半是因为我不仅没有接受他们的拉拢,还羞辱了他家的供奉,与京家的关系真的不大,也不能算作是帮了你的忙,小姐你着相了。”
京玉暄抿了抿嘴,沉默片刻,问道:“刘家酿下如此大错,不知恩公准备怎么做?”
李少微淡然地说道:“我们修道之人讲究因果,一报还一报。”
京玉暄黛眉微微一蹙,说道:“恩公,有件事情不知玉暄当讲不当讲。”
“玉暄小姐但讲无妨。”李少微淡然说道。
“恩公有所不知,刘一静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是值此时机恩公却并不好动他。恩公您也知道,刘家正在和我们京家争取一条灵石矿脉的开采权,久争不下,这漓江城的城主世家宁家便介入了进来,命我们今年春末之时进行一场比试,双方各请一位供奉,胜者可得矿脉的开采权。”
“因此,开春之前,我们京家和刘家都是在宁家的关注之下的,恩公若是动了刘一静,那么开采权就只能给我家,宁家的利益受到了牵动,便很有可能会引起宁家某些人的震怒,届时……”
李少微眉头一挑,问道:“这宁家的实力如何?”
“据说宁家老宅之中常年驻扎着两位金丹期的供奉,一位是宁家本家的修士,也是这漓江城的城主宁池烨,还有一位是一名外姓供奉,不知姓名,此外宁家在整个漓江城的势力盘根错节,许多修士都是为他们所用的,得罪了他们,在这漓江城中便寸步难行。而且据说宁家还有一位老祖宗,在金丹派中修行,已经有第三道境的修为了。”
李少微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同是世家,刘家和宁家相差这么大?”
“恩公有所不知,刘家和我京家都是外来的世家分支,来这漓江城只是为了开枝散叶之用,最多只能打着本家的名号做事,但是一切资源都全凭自己调度。而我们的本家都在旌阳城,实力比之宁家只高不低,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漓江城,我们的声音自然没有宁家的响亮。”
李少微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比试过后我再去杀这刘一静,宁家会阻止吗?”
“这倒不会,恩公只需要不留下什么证据,在不牵动宁家利益的情况下,宁家一般不会为难修士。”
李少微点点头:“如此便没有什么冲突。”
现在是初春,到春末不过是两个多月而已,李少微等的起,他又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傻子,非要迎难而上,得罪了宁家才开心,既然有双赢的方法,那么能少一点麻烦他自然是希望少一点麻烦的。
这也是京玉暄来此的一个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