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给大哥疗伤,精神高度集中,身体透支便有些厉害,开门时难免有些恍惚,就这一恍惚,动作便慢了。竟然让这女人扑进了怀里,本是想一脚踹开的,但又担心动静太大,惊来了人。自己退开,又觉得太狼狈,倒像自己是个大姑娘一般,就这么一犹豫,那女人竟然在他身上一阵乱摸乱碰!
这样胆大包天又厚颜无耻,外加丑陋粗鄙的女人,简直闻所未闻,这还是女人吗?!
秦御垂落在身旁的修长右手轻动了下,指尖寒光一闪,便多了一柄薄若纸张的利刃,只他还未曾动手,顾卿晚便扬了扬眉,竟是轻飘飘的道:“帅哥,杀我容易,隐藏尸怕是不易吧,我一条贱命,死了也就死了,若能再拉上一双美男子,黄泉路上,可真是一点都不寂寞了。”
顾卿晚说着还冲秦御狠狠的抛了个媚眼,虽是一张脸极为可怖,但那一双明眸却波光潋滟,妩媚动人,灼灼风情,尽在眼梢。
秦御不想在意,可却控制不住自己浑身的不舒服,早已暴躁的想要杀人。
偏眼前人如今还杀不得,就像是她说的,她一条命不值什么,但是若是带累了自己和大哥,那岂不是可笑?
这女人必定也是看清了形势,才会如此嚣张,他倒是看错了,眼前女人不仅无耻还狡猾!
不过,也愚蠢!
目光低沉下来,秦御眸中杀意却隐的更深了,定定看了顾卿晚一眼,转身往屋中走。
“进来!”
顾卿晚靠着门框未动,目光沿着那男人宽厚的肩,强健的臂膀,一路划过他背上两道淋漓的刀口,转到精瘦的窄腰上,满意的瞧见男人移动着的大长腿动作愈僵硬。
她这才直起身来,慢悠悠的跟进了屋,不忘回头关了门,转身却道:“喂,这是我的房间,你们这样不问自取,不好吧?”
她这厢话刚说罢,就只见前头男人在桌边春凳上大刀金马的坐了下来,转身间,手指弹动了一下,恰顾卿晚话语结束,嘴巴大张。
顿时她便觉得有一物被弹进口中,直接滑下了咽喉,她立马就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只咳的脸上伤口都崩裂了,火辣辣的疼,这才压下咽喉那股刺痒,愤恨的盯着那双腿大开,冷眼坐着的大爷,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秦御见顾卿晚咳的满身狼狈,连髻都松散了,一双眼眸水洗般氤氲,脸上膏药脱落,露出斑驳且狰狞的伤口,隐现血丝,他心头那把火才算消退了一些,轻启薄唇,道:“腐蚀丹,若无解药,五脏六腑,慢慢溃烂,七日七夜……”
他勾了勾唇,目光似欣赏般望着顾卿晚愈难看的脸色,方轻飘飘的吐出一字来,“死!”
顾卿晚脸色微变,她就算作死,却也从没考虑过这样的死法,不觉眯着眼,探究地看着秦御,嗤笑道:“逃命的人会有如此厉害的毒药?你以为我会信?”
秦御却挪开了视线,自行抬手执起桌上的粗瓷茶壶,往碗里倒了水,端起来抿了抿唇,才道:“嗯,爷给你吃的其实是养生丸。”
男人此刻是狼狈的,上身未曾着裳,下头的稠裤上染了血迹,修长白皙的手端着的是最粗糙的黑陶碗,里头是凉透的白水,可他坐在那里,沐着月光,端着碗,却仿若让人看到了锦衣华服,清茶佳酿,悠然自得,风华无双。
可他说出的话,以及话中的嘲讽之意,却足够让顾卿晚气到吐血。
这个死妖孽!
咬了咬牙,顾卿晚知道自己除了认栽,乖乖听话,根本没旁的路走,索性闭了嘴。
秦御对她的识时务很满意,一时倒也未言,屋中静默了下来,就在此时,外头响起了一阵由远而近的喧嚣声。
“朝廷搜抓钦犯,开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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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哪来的女疯子把爷看光了!
顾卿晚:利用舆论?想让姐负责?没门!
秦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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