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接待室里，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门开了，宋雨菲一步一步走了出来，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唇角微微颤抖着。

“雨菲。”

“寒墨……”

宋雨菲慢慢坐了下来，眼眸里已经有了湿意。

顾寒墨看着她，一脸的冰霜，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宋雨菲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寒墨，对不起……”

“雨菲，”顾寒墨打断了宋雨菲，眼神冰冷，“看着我的眼睛。”

宋雨菲慢慢抬起头来，怯怯地对上顾寒墨的眼神，“寒墨。”

顾寒墨唇角也是紧抿着，像是下定了决心，“你是不是故意撞向他们？”

“寒墨？”宋雨菲瞪大了眼睛，双眸中充满了泪水，看着顾寒墨，“你居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顾寒墨眼神冰冷，嘴里迸出三个字，“回答我！”

“寒墨，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么冷血可怕的人，”宋雨菲泪流满面，默默地站起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宋雨菲，我很想相信你。”顾寒墨提高了声音，伸手扯住宋雨菲的手腕，“可是，你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你的车连刹车的痕迹都没有吗？”

“顾寒墨，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宋雨菲“砰”的一声坐了下来，咬着唇角，“我当时听凉怡说，慕云落怀了你的孩子，我当时心里很乱，就开车出去兜风，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至于当时有没有刹车，我也不知道。”

顾寒墨看着宋雨菲决绝的样子，抿了唇角，“雨菲，我相信你说的都是事实。”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宋雨菲泪眼朦胧，迎上顾寒墨的目光，“其实还有一件事没法解释，那就是秦沐阳和慕云落受伤都挺重，但是，我并没有怎么受伤，只是些擦伤。”

顾寒墨点点头，“这些都不重要，既然你没有逃逸，而是主动报警，我想法院会酌情考虑。”

“我知道了。”宋雨菲一听顾寒墨的话，惨然一笑，点点头，“他们不肯原谅我，对吗？”

“雨菲，云落的孩子没有了。”顾寒墨声音很轻，却很郑重。

“连你也这么想，是不是？”宋雨菲的情绪一下子再次失控，“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心疼你的孩子，是不是？”

“雨菲……”

“够了！”宋雨菲厉声打断了顾寒墨，看着他冷笑，“顾寒墨，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们离婚了，离婚协议书上为什么没有你的签字？”

顾寒墨一愣，看着宋雨菲。

“无话可说了？”宋雨菲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顾寒墨，我以为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现在看来，你只想要慕云落的孩子。”

“雨菲，你先冷静冷静。”顾寒墨慢慢站了起来，“等过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顾寒墨！”

宋雨菲看着顾寒墨骤然离开的身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跌坐在椅子上，泪落如雨，“顾寒墨……你怎么能丢下我？”

可是，顾寒墨听不到这句话了，他已经离开了警察局，钻进迈巴赫了。

车速已经到了极限，顾寒墨目视前方，面无表情，脑子里全是宋雨菲哭诉的样子，眉头越拧越紧，直到车子停下来。

顾寒墨没有立即下车，在车里呆了一会才推门下车，阳光很好，慕云落的病房里应该充满了阳光，她的心情应该好一些。

带着这样的想法，顾寒墨直奔慕云落的病房，走到病房门前，顾寒墨停住脚步，收敛了情绪才推开门。

眼前空荡荡的病房却让顾寒墨呆住了，房间里的阳光是很好，慕云落却不在。

顾寒墨的心就是一跳，然后现病房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应该是去做检查，或者去洗手间了。

顾寒墨坐了下来，眉头紧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慕云落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完全恢复了？昨天陪她去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医生说过，已经没有问题了。

“蹭”的一下，顾寒墨就站了起来，正好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病人呢？”顾寒墨直接问了一句，他没有时间等，更没有时间猜。

“病人已经办理出院，”护士愣了一下，“现在应该已经离开医院了，你不知道？”

不等护士说完，顾寒墨就一阵风一样地冲了出去，留下护士呆在原地。

被这么帅的男人惦记着，那个病人这辈子还真是烧了高香，怎么还偷偷自己离开医院？

顾寒墨管不了别人怎么想，边走着，边摸出手机就拨了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