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小姐的话,正是。”苏嬷嬷回道。
“那秋月楼便又有我最喜欢的姜饼了?”燕衹月笑意中带了几分期待。
“是。”苏嬷嬷也轻笑着说道。
“那就劳烦苏嬷嬷去秋月楼走一趟,只有嬷嬷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了。”燕衹月的言语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让苏嬷嬷面上的笑意浓了几分。
“好好好,老奴这就去。”苏嬷嬷说罢,便笑吟吟地退了下去。
不多时,丫鬟便带着云珩进了内苑,燕衹月上下打量了云珩一通,眸子微微一亮,唇角扬了扬,继而纤手一扬,身边的丫鬟如数退到了外苑。
“坐吧。”燕衹月淡淡地说道。
云珩看了一眼燕衹月,与她想象中的一样,没有失望也没有超出期望。
“永昌侯需要燕大小姐的帮忙。”云珩没有兜弯子,直言道。
“我凭什么帮他?”燕衹月挑了挑眉,言语中带着了几分戏谑。
“如果对于燕大小姐来说,秦国改朝换代还不足以让燕大小姐帮衬永昌侯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云珩态度淡淡,并不比燕衹月多好。
“你说什么?改朝换代?你到底是什么人?”燕衹月闻言,将手中刚端起的茶杯又猛地放下,美眸直直盯着云珩。
“你弟弟没有告诉你?还是燕大小姐喜欢同人装傻?”云珩没有太多表情,语气平和地说道。
“昭阳长公主早就因冒充元后之女落狱,你如今说你是,再凭逢儿几句话,你便自称昭阳长公主,你想让我如何信你?即便我信你是,即便你是从天牢里逃了出来,可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没有陛下,没有云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用价值。”燕衹月冷哼一声,收回了目光。
“燕大小姐倒是让我觉得很熟悉,可是燕大小姐与我那位故人差了几分火候,瞧人的目光并不是多好。”
云珩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在姑苏这个地盘称王的人可不是永昌侯,可是燕家。燕家早就知道宋家暗养精兵,一直按着不报,你说此事若是陛下知道了会如何?”
“再者,我落狱的罪名是冒充元后之女,看管我的都是精兵良将,而且关押我的也都是天牢最深处,若非有人暗中相助,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来,甚至今日都没有人觉?”
“最后一点,燕家不是什么干净磊落的世家,至少落在你的手里不是了。可你也是被逼无奈,我明白,你想保住燕家,你就势必要与一些人同流合污,可你别忘了,你的父母可都是磊落了一辈子,若是知道你为了保全燕家,与宋家私下勾结,怕是气的会不认你这个闺女。”
“我来寻你,是因为你能在这么乱的姑苏,还能将燕家站住脚,佩服你的脑子,可你若是让我失望,我也不会多说旁的。而至于另一个灭口的愚昧想法,我就劝燕大小姐不要想了,若是来之前没做好充足的准备,我也不会擅自登门。”
云珩这段话掷地有声,字字珠玑,将燕衹月说的面色沉了几分,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深邃,燕衹月思量了良久,随即似是妥协一般叹了一口气,“既然你说到此,也算是给了我燕衹月薄面,那我也不同你说旁的了,燕家这水太混,没有你想的那么干净,父亲母亲在世的时候,能干净磊落是因为与永昌侯互相照应,方能成为地方一霸,可如今我与永昌侯府结下仇怨,凡事都要靠我自己。”
“所以燕大小姐的意思是不打算帮永昌侯了对吗?”云珩冷声质问道,继而她冷笑一声,“你们二人倒是真的如出一辙的无趣,永昌侯说不愿你蹚浑水,将你推开,你说这水太深,将永昌侯推开,你们都在一摊浑水里,互相推个什么劲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燕衹月蹙了蹙眉,甚是不解。
“你喜欢永昌侯对吧?喜欢那个叫秦述的少年对吧?”云珩忽然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闻言,燕衹月面上一红,没有言语。
“他也喜欢你。”云珩一字一顿地说道。
燕衹月怔了怔,她欲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压在了心头,她沉吟了良久后,随即说道:“我可以帮你,可你也得帮我,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是要你除掉我的绊脚石,我才能帮你。”
“你说。”云珩点点头,应道。
“我的奶娘,我父母在世时她就私下笼权,我父母去的突然,我没有任何准备,半个燕家都落入苏嬷嬷手里,如今更是大半个燕家都在她手里,我不管做什么都受她管束。她顶着我的奶娘,我半个母亲的头衔在府里为所欲为,我若是待她不好,处罚的不对,那必会有人说,她是自小抚养我长大的奶娘,她是燕家老爷夫人在世的时候,最信任的嬷嬷。”燕衹月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
云珩闻言,心下不由得思量道,原来在燕衹月手底下也有这么一个贪权的嬷嬷,不过这等宅斗之事,她当真不想触碰,可为了计划...
“院子里人多眼杂,不如大小姐与我进屋,我们细谈,我有办法处理掉苏嬷嬷,还不会让大小姐受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