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珩忽然嗤笑一声,丹凤眸子中的泪水滚落,这一笑,让一旁的云明皓心一揪。苏绮乐哭成如此模样,他也只是有一点心疼罢了,云珩如此模样,倒真是让云明皓心都揪在了一起,欲要说什么,只见云珩转身冲进屋子,再出来时,手中便多了一把剪刀。
“我云珩视你如母亲,却未曾想你几次三番为了主母之位要挟我,如今见我不愿开口提及扶正,竟要除了我!好啊,苏绮乐!你如今挑拨的连父亲都不信我了,那好我便同母亲一同去了,我若死了,你必得将母亲的嫁妆如数还回来!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云珩声音颤抖,却依旧掷地有声。眼眶中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眼底中尽是对苏绮乐的厌恶。
云珩话毕,将剪子高高举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直接插入颈部,而她在插入的那一瞬间,明显能感觉到有个内力高深之人用石子打了一下她的手,更好的避开了要害之处。
瞬间,云珩颈部的血一溅三尺高,她手中剪刀也“啪”的一声随之落地,血将她一袭红衣衬得更加鲜红,白皙的颈部上如今竟全是触目惊心的血……
“珩儿!”
“小姐!”
随着这几声喊叫,苏绮乐跌坐在地,她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的一惊,她从未想过云珩待自己也会如此狠。她如今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她今日输的一败涂地,不但更无法离开院子,连自己吞的乔氏嫁妆也得吐出来,最重要的事,今日之事便足以让云明皓彻底对苏绮乐失去一切信任!她输的一败涂地!她输了!
云明皓见云珩自刎,脑子“轰”的一下,似乎就快要炸开一般,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抱着云珩的身体,眼泪竟也落了下来。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将府里大夫叫过来,再去宫里请御医!若是珩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部陪葬!”云明皓的声音犹如狮吼一般,他青筋暴出双手微微颤抖,面色应当是因为过于着急而通红。
闻言,池鱼和池宛连忙快步跑了出去,云明皓死死摁着云珩的颈部,不让血流出更多,他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哽咽:“你这傻孩子,为父怎么会不信你,你何须自刎啊!”
“父亲想想,这些时日,多少次受苏绮乐的挑拨,怀疑珩儿的?”云珩唇角弯成一个讽刺的弧度,似乎在讽刺云明皓识人不慧。
闻言,云明皓身子一僵,随即保证道:“珩儿,父亲以后都不会如此了,父亲一定会相信珩儿的,珩儿你一定要撑住。”
云珩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颤着声音继续说道:“父亲,倘若我真的去了,求父亲答应珩儿一个要求。”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不会死的!珩儿,你相信父亲,你绝对不会死的!”云明皓闻言,眼泪止不住往下落,云明皓一生只爱过乔珏,自然一生也最疼爱云珩,最疼爱的女儿因为自己的猜忌自刎,让云明心中如何不难受。
“珩儿……希望父亲答应珩儿……扶正室,扶谁都好,就是……不可以是……苏绮乐!”云珩说道‘苏绮乐’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父亲答应你,父亲答应你!”云明皓看着怀中一点一点虚弱下去的云珩,心中也一点一点陷入绝望。
“将军!快让奴婢给小姐止血吧!奴婢虽夫人学过医术的!”锦鲤看着紧紧抱着云珩不松手的云明皓,焦急道。
云明皓闻言,似乎看到希望一般,随即抬起头道:“快,快给珩儿止血!”
锦瑟连忙进屋去拿药材与纱布,锦鲤则是从云明皓手中接过已经昏迷的云珩,锦瑟此时已经快步跑回了锦鲤身边,将锦鲤需要的东西如数递给了锦鲤。继而又去打了一盆水,快步跑到云珩身边帮着云珩擦拭伤口。
锦瑟将伤口处血迹擦干净,锦鲤这才看清穴位,心中也稍微放下心,至少命是不会丢的,随即她在云珩的伤口处撒上了以龙骨等止血药材做成的止血药,见伤口处渐渐不再向外流血,这才给云珩包扎上纱布。
随即抬眸对云明皓说道:“还好小姐并非伤及要害,否则就真的一命呜呼了,小姐今日流了太多的血,伤口的血也只是暂时止住了。还得需要好好调养,奴婢斗胆说一句,小姐调养的日子还希望苏姨娘不要来此了。其实苏姨娘的心思,我们小姐都知道,只不过小姐一直将姨娘当成自己的母亲,不曾戳破,今日这桩事,从此以后,我们小姐的心怕是要被苏姨娘给寒透了,日后也不必虚情假意的往来了。”
话毕,锦鲤便将云珩抱进了屋内,锦瑟对云明皓福了福身,并无多做言语。云明皓看着锦鲤抱着云珩离去的背影,猛然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苏绮乐。
“来人,将苏姨娘带回绮乐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她踏出半步!”云明皓冷眼打量着眼前跌坐在地,仿佛失了魂一般的女子,顿了顿似乎又是怒极反笑道:“你的账,等珩儿醒了,一通给你算明白!”
闻言,苏绮乐仿佛被一盆冷淑从头浇到浇,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