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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争气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迷茫了一会儿,才恍悟这儿是哪。
我悄悄地摸嘴角,放心地发现没有口水,抬眼望去,何澄还在写报告。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侧脸低眸,睫毛长又弯,头发挂在胸前,肩膀上,后面那些如瀑布般地披着,或许是太过于注重,不知道写了什么,让她微微地抿嘴,抬眼看了几下书,回来继续写。
这么看着也是一种享受,能仔细揣摩她脸颊的棱角,她的弧度,她眉毛的样子,还有鼻尖,因为低着头,嘴唇有些翘,弯弯的是我没见过的样子。
还有她手上散发的,熟悉的香味。
因为靠着钢管斜斜靠着,肩膀有些酸楚,我下意识挪动了下,却听何澄忽然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看我。
我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放在我脑袋下面,垫着那根管。
我就说,为什么不硌人。
赶忙坐直,整理了一下头发,我问:“你一直这么放着?”
她笑了笑,活动了几下手,接着握拳默默地放在桌子底下,让我十分担心是不是在疼。
“昨天没睡好吗?”她问。
我转了几下脖子:“还好,和鱼鱼聊了一会儿就睡了,主要是早上,被她打醒。”我仰头,指着脖子:“你看看,她好像还抓了我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痕迹。”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才将视线移到了我脖子上,拿着笔的手,是指在笔壳上敲了几下,说:“没有。”
我把头低下,摸摸脖子:“你不知道鱼鱼睡相有多差,我就睡这么一点。”我在她床上比划了个宽度:“就这么点,我几乎是贴在墙上,她的腿啊,还……”
何澄听着忽然打断我的话,问了句:“你们经常一起睡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仍旧低头在写实验报告,语气看不出是什么态度。
这个实验报告真实很长啊,我目测已经6页了,不知道快结束了没。
而她的那个问题……
算是我多心把,我舔舔唇,挪过去一点,弱弱地问了句:“那个,我是不是不能和别人一起睡觉啊?”
说完这句话,让我觉得十分有毛病,想要改改,但想了很久,无论怎么改,说出来还是这个味道。
何澄听后笑了一声,因为侧面,我见她下巴露出尖尖的好看弧度。
她说:“不是。”
然而我并没有放下心来,毕竟回答是,也太奇怪了吧。
于是我想了想,继续说:“我和鱼鱼冬天经常睡在一起,互相取暖嘛,也没什么特别意思,你知道的,她有男朋友。”说到这儿,我笑了起来:“哈哈哈,当然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是,我们……”
“好了。”她转头看我,打断我的话,眉眼弯弯:“你在想什么?”
我抿嘴,看着她:“我以为你介意我和她一起睡。”
她伸手把我的手握住,一起放在桌下,靠着:“说不介意是假。”她似乎还要解释什么,但只是叹气,握紧了我的手,转头继续写。
我靠近一点,看着她纸上的进度,应该快要结束,虽然我刚才已经睡到没意识,但也只是十几分钟而已。
于是我本着她时间来得及的想法,再次打扰她,说:“那我以后不和鱼鱼睡啦。”
她微笑,继续写着:“倒是不用。”
我嘿嘿两声:“用的用的,之前没想这么多。”
再说,这种决定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我和鱼鱼的关系也不会因为没有一起睡而变淡。
几分钟后,她的实验报告写完,我单手撑着头,看着她把笔收好,把书合上,在把报告纸合上,就当她把桌子抬起来准备收时,我一个眼疾手快拦住了她。
可能太过于激动,我的巴掌啪在桌上十分响亮,我最响亮。
接着我把桌子又拍了下去,稳稳地落在床上,手真疼啊。
她看着被我压下的桌子,疑惑地看我,问:“怎么了?”
我把她的实验纸拿了出来,指着上面她写的名字,激动说:“你这个字,和我的好像啊!”
奇怪的是,就只有何澄两个字像,剩下的那些都不一样,而明显的,何澄二字,和下面的字不是一个风格。
我看着她,戳了几下名字一栏,问:“这是别人帮你写的吗?”
她摇头:“我自己写的。”
我惊恐:“哇!”
我赶忙从她的书旁拿起笔,找了张草稿纸,在上头写了“何澄”。
“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像,虽然有点偏,但是这里拐过去和这个点都很像。”我吸一口气,想了想:“特别像我高中时候的字!”
可能我太过于激动,显得何澄特别淡定,而她看我的样子,像在看一个傻逼。
我挠头嘿嘿一笑,把笔强行放在她手上,指着草稿纸说:“你在这里也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