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从床底下拿出个小小的酸菜罐子,打开从里面掏了掏。
先掏出两个核桃,苏梨刚要放到一边,想了想递给了唐元宵,“给你吃。”
唐元宵受宠若惊刚接过,就听到苏梨说,“给你补补脑。”
苏梨说着这话扫了一眼唐元宵。
那一眼,极其短暂又及其复杂,短暂的是时间,复杂的是情绪。
苏梨眼底那种唐元宵你是不是傻,成天往我跟前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肯定是脑子不好该好好补补的复杂眼神.....
唐元宵坑爹的看懂了。
他想说什么,苏梨已经不看她了,她接着从罐子里拿出厚厚的一摞钱。
钱理得整整齐齐,包在手帕里,苏梨翻开手帕,递到唐元宵面前。
“这是去年一年你寄回来的钱,中间用了一些,还剩下两百七十八元五角,你数一数,我先把钱交接给你,这是属于你的财产。”
唐元宵不接,表情冷了下来。
苏梨也没管他继续说道,“你今天不接也行,我还放在老地方,你以后自己来取。”
“今天是你回来的第三天了,再过两天你就要走,离婚的事还没进展,这两天你一定好好考虑,你若一直不答应一直拖着...”
她深深看了眼唐元宵,“我会考虑用其他手段办法达到离婚目的,到时候的情况,可能对你我都不会太有利。”
苏梨下了最后通牒,将钱放到了一边。
她的表情告诉唐元宵,她会说到做到。
唐元宵再想说服自己苏梨心里有他都困难起来。
他僵住一张脸也下了属于他的最后通牒。
“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苏梨,如果我打定主意无论什么情况也不离婚呢?”
唐元宵的表情,也在告诉苏梨,他说到做到。
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两人沉默对峙着。
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苏梨视线的避让而缓解。
苏梨没有继续放狠话说什么拭目以待的话,而是说了一句出乎唐元宵意外的话。
“唐元宵,我只有一个一生,不能慷慨赠与我不爱的人。”
厢房内,再次静默下来,只有煤油灯燃烧的声音。
唐元宵静静看着苏梨,拳头紧了松,松了紧。
从探亲回来到现在,短短三天,他总是一次次的经历两个极致,每一次都从‘苏梨心里有我’的制高点掉到‘离婚’这个深渊里。
片刻后,唐元宵一言不转身出了厢房。
苏梨在原地站了片刻,缓缓呼出一口气,希望这次唐元宵能想明白。
她又将钱收在老地方,慢吞吞脱了外衣,刚要插销吹了煤油灯睡觉,房间门忽然被打开了。
“如果我说我...”唐元宵嘴里的话在看到屋里的情形时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着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苏梨,一下子僵住了。
“你怎么也不知道敲门。”苏梨直起身拧眉说了一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回答她的是唐元宵鼻子底下缓缓流下的两管鼻血。
苏梨:“.......”
她怀疑她不知不觉间把自己脱光了,可低头一看,其实没有。
所以,唐元宵,你的鼻血为何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