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秋山先生要搬家?您准备搬去哪儿?”丽子和拓实都是大吃一惊,连忙追问。
“东京。我在东京有一座老宅子,我打算搬回老宅去住。”
“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又想要搬家了?”
秋山笑道:“东京有一家公司想要雇佣我,正好我的子女孙辈也都在东京,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就决定把家搬到东京去。反正我本来就是东京人,这样一来,也算是叶落归根了。”
见秋山这么说,宫本夫妇也不便继续追问。拓实连忙道:“那我们今晚就举行宴会!秋山先生!请您今晚务必来我们家赴宴,就当是为您践行!”
说完,不等秋山周治回答,拓实便扭头吩咐妻子:“丽子!你赶紧去市场买一些酒菜回来!”
“我明白了!我立刻就去。”说着,丽子从包里掏出钥匙,匆匆打开大门进了屋。几乎是转瞬间,她便又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手里的多了一个购物用的袋子。
“我去去就回来!”丽子向拓实父子以及秋山周治打了声招呼,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出去。
“哎呀呀!这可真是伤脑筋啊!”秋山周治一脸为难地挠了挠头,“这可是逼得我不答应也不行啊!”
见秋山周治语气松动,拓实一脸喜色道:“哪里!哪里!能请您到家中一聚,是我们的荣幸啊!”
“那好吧!我也很久都没有喝酒了。晚上我带一瓶好酒来,咱们好好地喝一杯。”
“是!恭候您的光临!”
与秋山周治暂且告别后,时生跟着拓实走进了玄关。在拓实换鞋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父亲,秋山先生和咱们家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
拓实闻言一怔,随即笑道:“你失去了记忆,难怪不记得了。你的日记本上有没有提到过秋山先生的孙女秋山梨乃?”
时生回忆了一番,反问道:“是日记里的梨乃酱吗?”
拓实呵呵笑了几声,说道:“我可没看过你的日记,不知道你记过几个梨乃酱。不过,在我的印象里,你初三的那个暑假里,你的身边就只有一个梨乃酱。如果你说的梨乃酱是指她的话,那就是秋山先生的孙女了。”
“那时候的梨乃酱只有五岁吧?和她有什么关系?”时生十分奇怪。
拓实眨着眼睛,捉狭道:“当初你可是和梨乃酱约好了,等她长大了要娶她做新娘的哦!”
“啊?!你跟我开玩笑吧?!”时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拓实哈哈大笑起来:“这种事我怎么会和你开玩笑?!当时你和梨乃酱做这个约定的时候,我和妈妈,还有秋山先生可都在旁边呢!对了,梨乃酱的父母也在呢!”
“不会吧……”时生彻底傻了眼。
“哈哈哈哈哈……”拓实将儿子不知所措的神态美美地欣赏了一番,突然爆笑了起来。
时生有些恼羞成怒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日记里只写了我教梨乃酱游泳的事情。可没有任何关于结婚之类的说辞!”
“也许是你自己不好意思写下来吧!”拓实笑得眼泪都快留下来了,“不过梨乃酱在被她父母接回东京前,的的确确说过长大后要嫁给你哟!”
时生想了想,问道:“难道就因为一句小孩子的戏言,秋山先生就对咱们家另眼相看?”
“当然不是这样。”拓实回答,“实际上,梨乃酱回到东京以后就加入了一个游泳俱乐部,不久后就被一个非常有名的游泳教练看上,收为门下弟子。据说,那名教练称梨乃酱的天分非常之高,好好训练的话,以后有可能参加奥运会呢!”
“啊!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啊!”虽然完全想不起梨乃酱究竟长什么模样,但时生依然为这个在两年多前曾经和自己一起度过大半个暑假的小女孩感到由衷的高兴。
“秋山先生和咱们家的关系本就不错,因为梨乃酱的事情,他便认为你是第一个发现梨乃酱拥有游泳天赋的伯乐,因此一直对咱们家非常照顾。”
“原来是这样……”时生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记得日记中的确有过教梨乃酱游泳的记录。但这些记录只是一笔带过,因而他在阅读时也并未过于重视。
想必,当初的他也同样没有把教梨乃酱游泳这件事看做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吧?
可是,这种生活中看似不重要的事情究竟有多少未曾被写到日记中去呢?
时生忽然察觉,如果想要了解自己过往的生活,只靠日记怕是还有很多疏漏。
“我究竟还能不能恢复记忆呢?”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在这种对自己的事情都一知半解的状态下生活,时生不禁有些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