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冬若有所思,却并未对此事置喙,毕竟苏昙和许凌睿之间的关系并非普通的姐弟,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到底是让他们两人无法像一般人那样相处。
“我挺谢谢许凌睿的。”苏昙似乎也有点烦恼,“但是……”
陆忍冬说:“没办法回应他的热情?”
苏昙点头,她说:“我给不了别人太多的爱。”
陆忍冬理解了苏昙的想法,苏昙个性看似温柔,实则礼貌中带着疏离,她很难像许凌睿那样主动表达自己的情感。
“顺其自然吧。”陆忍冬说,“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苏昙只能说好。
奶奶下葬的那天前晚,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气温骤降到二十八度。
陆忍冬和苏昙早早起床,洗漱之后,便去了陵园。
这陵园环境很不错,松树高大葱郁,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鸟鸣。苏昙取了骨灰盒,同墓地的工作人员一起去了她选好的地方。
陆忍冬一直走在苏昙的身后,下楼梯的时候,偶尔伸手扶她一把。
墓地已经打扫干净,墓碑上也镶嵌了奶奶慈祥的黑白照片。
工作人员把骨灰盒放了进去,又用水泥封好了墓地,苏昙在旁边看着,等着一切都做完了,才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抹布,把墓碑上的灰尘和泥土仔细擦净。
“奶奶,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托梦。”苏昙跪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道,“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陆忍冬也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苏昙摸了摸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缓缓起身,道:“我们走吧。”
陆忍冬说:“好。”
这一桩心事终于了了,苏昙感觉松了好大一口气,她在陆忍冬车里就睡了过去。陆忍冬随手把音乐关掉,让苏昙安静的睡会儿。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睡梦中的苏昙勾起了勾嘴角,还砸砸嘴。
陆忍冬看着她,眼里浮着笑意,山路蜿蜒,他轻声哼着歌,把他的姑娘,带回了家。
苏昙醒来后,陆忍冬问她梦到了什么。
苏昙迷迷糊糊,睡意朦胧的回答:“我梦到我在吃你做的水煮鱼。”
陆忍冬笑道:“好吃吗?”
苏昙说:“好吃!”
陆忍冬说:“小蠢蛋,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快擦擦。”
苏昙这才清醒,伸手在自己的嘴角重重擦了擦,现自己好像真流口水了,她脸涨得通红,道:“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呀。”
陆忍冬道:“因为我怕打扰你吃水煮鱼啊。”
苏昙无话可说。
陆忍冬说:“好啦好啦,流点口水算什么,以后你做什么我都能看见,看你流口水流的那么可怜,我们晚上……”
苏昙眼睛里的星星开始闪啊闪,闪的陆忍冬心情大好,他说,“我们晚上就喝粥吧。”
苏昙:“……”
陆忍冬捏她脸,道:“还不乐意了?这么热的天吃那么燥的东西肝还要不要了?”
苏昙嘟囔着说:“肝没影响的,又不是肾。”
陆忍冬下车的动作一顿,狞笑道:“肾?到底是你费肾还是我费肾——”天干物燥的,这小姑娘还说话撩他,也不怕把他撩炸了。
“你费你费。”苏昙赶紧认错,她可不想再被陆忍冬扔到床上又给挠痒痒肉。
得罪了家里厨师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晚上的晚餐是蔬菜粥和一溜儿的清淡菜色,虽然味道依旧不错,可苏昙还是像蔫了的茄子,软趴趴的窝在座位上,还和洋芋告状说陆忍冬欺负她。
洋芋听的懵懵懂懂,把自己的骨头叼过来示意苏昙别难过了。
苏昙揉着洋芋的脸,说:“还是你好——”
陆忍冬看着这一大一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咬了一口苏昙的脸蛋,在上面留了个整齐的压印,道:“你呀!”
结果苏昙还没说什么,洋芋不干了,冲着陆忍冬汪汪叫。
陆忍冬怒道:“再叫明天一起喝粥!”
洋芋瞬间息声,苏昙和大狗对视一眼,默默的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