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房内几人都是脸色不大好看。
李嬷嬷连忙低声道:“老夫人,二爷向来便是个孝顺的,又怎会盼着您不好。”
“他孝顺,他若是孝顺早干什么去了,我病了这么长时间他可有来看过一眼,我看他那颗心早就被那个女人和她生的孽种给掏空了,哪还有半点记得旁的人?!”冯老夫人冷声道。
宋氏闻言连忙解释道:“母亲怕是误会了,二哥不久前去了临安才刚回来,京中就接连出了大事,二哥受陛下看重自然诸事繁忙,又怎会故意不来看您。”
“我看未必是因事繁忙吧,三弟和二弟最是相熟,我可是听说三弟亲自去请二弟,他都不愿意回来,这么长时间更是不来看望母亲,他说不定早就不当自己的冯家人了。”
刘氏最见不得宋氏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直接撇嘴说道。
宋氏见刘氏的话说完之后,冯老夫人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忍不住皱眉道:“大嫂这说的什么话,二哥是母亲的亲生子,他既然愿意回府来探望母亲,就说明他心中还是惦记着这份亲情。”
“呵呵,要惦记早干嘛去了,他们父女还指不定回来是干什么的……”
“大嫂!”
宋氏见刘氏越说越过分,直接提了音量,等打断了刘氏的话后,沉声道:“大嫂还是慎言的好,你莫要忘了,长淮和赵家小姐的亲事还没定下来,赵家至今还有犹豫,怕赵家小姐入了咱们府中受了委屈,咱们家宅和睦,才好让赵家放心将女儿嫁入冯家,而且有二哥的帮衬,将来也才好替妍儿和长祗寻一门好亲事。”
这话看似劝说,实则却带着三分威胁,刘氏闻言顿时脸色铁青,瞪着宋氏时恨得心口疼,可却只敢死死的攥紧手里的帕子,将原本到了嘴边还想再挑拨几句的话咽了回去。
自从冯恪守被降了官职之后,冯家三房之中,过的最不济的就是大房,她先是被冯老夫人嫌弃,夺了管家之权,后来冯老夫人病重,她原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却没想到三房的人在这个时候回来,这老虔婆居然将管家之权直接交给了三房。
如今府中人人都看着宋氏的眼色行事,连下人也狗眼看人低怠慢于她,可偏偏她还不敢真正得罪了宋氏,只因为在冯恪守被降职之后,她原还想着拿些银子疏通关系,能够替冯恪守和冯长淮挽回一些颓势,可当她拿着大把的银子出门,却被人拒之门外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以往冯长淮和冯恪守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了冯蕲州,冯恪守算什么,而没了冯蕲州的冯家,如今全靠冯远肃撑着,如果再得罪了冯远肃,人人都会把冯家踩进泥里。
冯长淮眼看着过了说亲的年龄,世家小姐瞧不上他,商家富户的女儿他们又瞧不上,如今好不容易说上了一门亲事,对方却瞧不上冯长淮,若不是冯远肃从旁帮衬一把,这门亲事怕是早就黄了。
刘氏虽然恨宋氏抢了管家的权利,恨三房风生水起,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她狠狠咬牙捏着帕子,不敢再出声。
冯蕲州带着冯乔入内的时候,里头几人神色各异,他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似得,直接走到床前不远处对着冯老夫人道:“母亲。”
“祖母,大伯母,三婶。”冯乔笑着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