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新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开会,歉意起身从会议室走了出来,因为他需要呼吸下新鲜的空气来抒下自己沉闷的心情。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告诉他了,就连保姆都悄悄告诉他夏末情绪不多有时会突然变得很暴躁,有时候又很感伤。只是他见到的夏末都是那么的正常乖巧,过分的乖巧。
她的手会不受控的抖他知道,她睡眠依然很轻很少他也知道,他会在她离开后将自己关在秘密诊疗室他也知道。这些事情他通通知道,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怕再一次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经。
夏末没有自己想象中或者表现出来的强大,她也是个正常人,会受伤害怕恐惧。亦如自己,因此更多的只能宽容,只是没有人真正给予过她关心和爱护,或者说夏末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内心情感。
李卓新轻声回答:“好的,谢谢温姨,我会注意的。或许她只是还没有缓过来,毕竟这次对她的伤害很大。”揉揉自己山根,睁开眼:“好的,我会找二姑问问的,暂时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我母亲。”
他苦笑,夏末真是天才和魔鬼结合体,你不知道下一秒会生什么但让人无法自拔。看着她那些或清醒或忧伤的文字,绝对不会想到她是个身体不适的人。
李卓新没有继续学校的会议交代一声就驱车离开学校,往JUN区总院神经外科开去,这是他从前一直规避这个地方,这里有他许多不好的回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再此接受治疗,他很抗拒。但是现在不得不正视,因为他不舍得夏末来这里,治疗的痛苦他经历过很清楚。
李楠正好巡房回来,在楼梯口碰到全身湿透靠在墙边喘息的李卓新立马跑了过去:“卓新,你怎么来了?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李卓新抬起头笑着有些虚弱:“二姑。我来看看你,随带找你开点药最近睡眠质量有点差。先别告诉其他人,免得他们担心。”
李楠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他的病又复了?她笑着说:“去办公室坐吧。我们聊聊。”
李卓新看着她办公室书架上满是心里和精神疾病的书,知道来这里是对了。“前些天,我想起一些事情,那些记忆的片段突然涌入脑子里,还有那个人的侧脸和拿枪的手。不觉得的恐惧。只有无边的恐惧。”这是他当时的真实感受,当时才那么的痛苦。
李楠紧张的拉着他的手:“什么时候生的事情?怎么都不说?现在就只有失眠的状况吗?”
李卓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止,有时候会莫名暴躁和感伤,有时候又和没事人一样,而且会出现间歇性肢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我是不是又病了?”
李楠皱眉:“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李卓新摇摇头:“暂时没有,这是病了吗?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控制?”
“你所说的症状有些像躁狂抑郁症,间歇性作,不病时一如常人。它还有许多临床上的症状表现,最怕的是病人意志活动减退,那样很容易病。”
李卓新着急的问着:“意志活动减退表现有哪些?”
李楠拿出一本书。翻开开递了过去:“少动、孤僻、被动、退缩;社会适应能力差与社会功能下降;行为离奇,内向性;意向倒错等。通常还会伴随情感淡漠、迟钝、情感不协调(不恰当)的症状出现。要注意是否出现癔症,幻听,那么就必须住院,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李卓新心凉了一截,合上书:“会不会出现伤人和自残现象。”
李楠点点头:“病期间的事情谁都说不好,不过我看你现在的状况很好,要知道你以前最抗拒的是我这间办公室,自从你进来我没有现你有任何的异样,或许只是你自己想多了。”
李卓新环视了一圈。视线又回到了手头这本书,问道:“我能带走吗?”
李楠笑着说:“当然能,多了解一些也好,你的意志力比以前强大许多。莫非是大姐说的那个女孩的原因?”
李卓新想起夏末笑的一脸温柔:“她确实磨练我的心智,或许没有她我还会再退缩。那个人出现在B市一次,想来你也听到消息了,这一次我不再弱小。”
李楠知道他或许又想起了自己母亲的遭遇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臂:“别想太多,那时候的你还只是个孩子,你表现的已经很勇敢了。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负担。早点休息心情放松。一会开点安眠药和安定给你,至于其他人我会保密的,但是一有情况立马打我电话。”
李卓新笑着说:“好的,谢谢二姑。对了,一宁和姑父现在是不是还待在大西北?我想去走走,换换心情。”
李楠说起家里那两个男人也是头疼:“可不是,这一个两个都把那边当家,一待就是这么些年说放不下那边的兵。以前好歹有个一宁在身边,现在好了,都跑戈壁滩里去了。”
李卓新笑着说:“在那边起码清净,以姑父的忠直的性子还是等升到不能升再回来的好。”
李楠:“你这孩子,升职哪能那么容易,都是拿命去拼来的,我情愿他们平平安安。如果去,那就给他们去电话,知道号码不?”
李卓新:“知道了,回去了,家里等吃饭。”
李楠:“得得得,刺激你姑姑孤家寡人不是,不过看着是胖了些,那丫头是挺会照顾人的。要是满意就早点带回家,也就大姐见到真人,真是的也不留张照片。听说上回营养不良进了医院,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哄着她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