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上次踏进舒家的大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这一次如果不是白冷的事,他应该也不会这么快踏足,李妈出来给他开门,看到他,目光瑟缩了下,很快低眉敛目的请他进去。
周宁远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划过,李妈感觉到了,又打了个哆嗦,头埋的越低了,几乎是下意识就替自己辩解,“不关我的事,是大小姐她说要招我们家阿飞入赘舒家,天上掉馅饼的事我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至于周太太,她就是、就是想帮我罢了,”
李妈也聪明,知道自己飞黄腾达的事还要靠陆梦,自然也替陆梦说起了好话。
周宁远一言不的走进去,等到他走远,李妈才算是摁着怦怦乱跳的心口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太恐怖了!
而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周宁远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白冷的事讨个说法,自然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看到舒曼正好在客厅,开门见山就说,“白冷的事给我一个解释,”
自从陆梦的身份被揭穿,舒曼就知道周宁远肯定会来找她,这几天因为这事,她也一直惴惴不安,现在周宁远真的找上门,她心一横,装出一副很遗憾的额表情,“这件事我也听沫沫说了,想不到白冷竟然没死,这样也好,如果沫沫真的拿了她的心脏,我这心里也不安,虽说我并不知道当时到底生了什么,毕竟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说着,她似很沉痛的抹了把眼睛,一面暗暗留意着周宁远的表情。
只看周宁远脸上蒙了一层寒霜,两片薄唇绷出冷漠的弧度,不一言的看着她。
她这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说,“你说会不会是白冷为了嫁给你,故意联合徐医生设了这个局,或许她以为一年之内沫沫会找到其他合适的心脏,没想到最后会弄成那样的结果,”
“啪!”
是桌上一个古董花瓶砸成碎片的声音,周宁远勃然盛怒,不只目光锐利,额角青色的筋也爆了出来,手在打碎花瓶的同时也被割碎了,鲜红的血连成一条线往下淌。
舒曼大惊失色。
周宁远大吼,“别把我当傻子,说实话!”
咆哮的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反复回荡。
舒曼勉强在沙里坐着,低着头,心里慌成一片,可她当然是不会承认的,于是又恬不知耻的继续狡辩,“我们是真的不知情,”
周宁远的眸子一片猩红。
如果此刻在他眼前的不是他的长辈,也不是个女人,他早就把他摁在地上暴揍一顿,他极力忍着熊熊燃烧的怒火,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出来,舒曼看到了,心里一阵抖,只能死死咬着唇。
好不容易徐医生不在了,她绝不能犯糊涂承认!
她堂堂舒家的大小姐怎么可以去坐牢呢!
不行的!
周宁远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最后一脚踹翻了茶几,还没冷却的咖啡溅了舒曼一身,舒曼也没敢说什么,由的周宁远像疯子一样的泄怒意,把他们家的客厅砸成一地狼藉。
他的血也跟着流了一地。
“宁远哥哥,”舒沫然从楼上跑下来,看到客厅里的场面时心里也是一抖,又匆匆看了舒曼一眼,盯着无辜的脸跑向周宁远,“宁远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看把你自己的手伤成什么样子了,我送你去医院,”
她扶着周宁远朝外面走。
周宁远没动。
她觉得不对,心里七上八下的,慢慢抬头看他,脸上配合的挤出一个笑容,“怎么了,宁远哥哥,”
周宁远目光如刀子似的审视着她,突然就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舒沫然吓的大气不敢出,努力笑着,周宁远目不转睛看着她,突然一把甩开,声音冷厉的说了三个字,“你变了!”
舒沫然心脏一抖,努力笑着,“宁远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周宁远不再多说一个字,冷漠而疏离的目光环视过舒家狼藉的客厅,转身就走。
舒沫然又怎么肯让他走,大喝了一声,人就大步朝周宁远扑过来,从背后紧紧抱着周宁远,抱的很紧很紧,“宁远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你难道忘了吗,你说过会永远照顾我,不许丢下我,你不许丢下我,”
她痛哭失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就演变成了嚎啕大哭,眼泪很快就糊了一脸。
周宁远不说话。
她就哭的越厉害,眼看着他还是迟迟不一言,她着急的没办法,突然一咬牙,表情痛苦的低喊,“我的心脏,好疼,宁远哥哥,我好像喘不上气了,”
周宁远依旧没有反应。
她又用力咬了咬牙关,心一横,直接就往后倒下去,她所站的地方后面的地面正好有几块碎的瓷片,她倒下去的时候那碎瓷片从她后脖子里刮过,立即有鲜红的血淌出来。
“沫沫,你怎么了,别吓妈妈,血,好多血!”舒曼很配合的跑过来,放声大喊。
舒沫然疼的皱起了眉头,用着最柔弱的嗓音低喊,“宁远哥哥,疼,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