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拿着玉玺坐到她床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表情变得极为严肃,说,“等等,这是渡边龙介给你的吗?”
“是啊,怎么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樊云精辟地总结道,“这小子,还没有对你死心呢!果然不能给他好脸色,以后见一次赶一次!”
“神经,人家又没有得罪你,也没有说要我怎么样呀!”傅雨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说,“你别太小心眼了。”
“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是太不了解男人了,他们是到了黄河都不会死心的生物,绝对不会放弃的。”樊云一副老夫子说教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表述着。
“这是把你自己也包含进去了吗?”傅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问道。
“我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怎么可以跟那些凡夫俗子比。”樊云先把自己超脱出去,接着道,“不过,我承认,如果是我,也不会放弃。本身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总有人挖墙脚的。”
“去你的!不正经!”
“谁讲的?”樊云连忙解释道,“我很正经的。”
“懒得理你,我困了,要睡一会儿。”傅雨用眼神示意樊云,帮她把床铺摇下去,然后拉上被子,闭上眼睛。
樊云帮她噎好被子,在床边陪了一会儿,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才起身离开。
他给傅凯和海丽华打了电话报平安,然后就考虑傅雨晚上的餐点。
傅雨则在他离开之后,给易水发了消息,让他晚上就安排行动。
——确定吗?今晚可以?
傅雨看着他的询问,回复道:
——是,今晚,在我最虚弱的时候行动。
她必须把自己置于危险中,才能让樊云为了保护她,带她去这里的分部。
——要安排死士。
关于“血羽”组织的死士,是不分敌我的,一旦攻击,任何人都可能死在他们手上。而傅雨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万分凶险,让一切发生得真实可信。
——是,安排三个死士。
——知道了。
易水回应之后,就挂断了通讯。
傅雨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看相病房门口,心里只能默默对樊云说着“抱歉”。
她没办法,必须要帮c先生找到军部的头头,才能弄清楚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处处为难她。
傅雨经过渡边龙介的提醒之后,非常笃定,c不希望她获得爱情!那么,她就一定要把这其中的原因弄明白。
晚上,樊云又给傅雨做了鱼汤,另外还做了咕噜肉。
酸酸甜甜的肉,搭配鲜美的鱼汤,非常开胃。
傅雨吃过之后,心里很好奇,问道:“你这都是在哪儿做的?”
“我去附近一间餐厅借用了厨房。”樊云有点小得瑟,说,“人家看了我做的菜,还想高价聘请我做厨师呢。”
“少臭美了,你这水准,还可以做厨师?”
“我水准怎么了?本身就是厨师的料。”樊云不服气地反驳,坐在她床边,指着面前的碗碟说,“就从光盘的程度看,就知道有多好吃了!”
“切,我这是给你面子!”傅雨撇了撇嘴,继续跟他抬杠。
突然,她留意到窗外的细微动静,这是干他们这行的本能反应。
樊云也察觉到一丝异样,捂住了傅雨的嘴,关了灯火。
“别出声,有人。”樊云小声提醒,警惕地盯着门口和窗口。
傅雨点了点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这些人,该不会为了玉玺来的吧?”
“很有可能!”樊云点头,道,“只是,消息这么快就漏出去了吗?按理说,渡边龙介不悔做这种事情。”
“也许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人。”傅雨故意误导他,说,“比如宫本羽不就特别不待见我吗。”
“这倒确实有可能。”樊云眯着眼睛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同。
砰地一声,门和窗同时被撞开,三个黑衣杀手站在病房内。
樊云立刻抱起傅雨,躲开了他们的机枪扫射。
啊——
傅雨尖叫,搂着樊云的脖子问道:“怎么办?我现在不能参与战斗,你有没有枪或者水果刀之类的东西,直接朝他们丢过去。”
“没有。”樊云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说,“不过,我有办法。”他把傅雨抱到墙角,又把铁板床侧起来挡子弹,双手扶着傅雨的肩膀,说:“在这里等我一下,很快。”
“你小心点!”傅雨答应了,就看到他快速翻滚,转移了三个死士的注意力。
他们立刻就朝着樊云开枪。
樊云则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几枚飞镖,朝着离他最近的死士丢去,准确无误地割伤了对方的手,打掉了那人手里的机枪。
本以为受伤之后,他们的行动会有片刻迟疑,没想到对方好像完全没有疼痛感觉的,加速朝着樊云走去。
“不是怕,这样都不疼?”樊云发现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身上还扎着飞镖,竟然丝毫没有感觉,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傅雨则清楚这些人的由来,知道除了真的杀死他们,否则根本不可能阻止他们的行动。
樊云试了好几次,每次有效攻击,对这些人都是不痛不痒,毫无感觉的,心里不免生出疑问。
难道是“噬魂”的死士?
他知道,噬魂培养了这样的死士,怎么打都不绝对疼,就算断手断脚,依然死缠不休!唯一可以阻止他们行动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们!
樊云算是最正规的正义之师,并不想胡乱杀人。所以,在这一刻迟疑了。
“啊……”
傅雨不知道为什么,被死士攻击了,这让樊云瞬间紧张起来,指尖滑出一枚锋利的刀片,快而狠地划断了死士的咽喉。
开刀之后的傅雨,反应比平时慢了很多,面对死士的攻击,只能勉强躲闪,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击。
结果,这样笨拙地躲闪方式,让她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樊云来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小雨?!”
“疼……”傅雨蹙眉,倒抽了口气,单手搂住樊云的脖子。
“闭上眼睛,很快就没事了。”
傅雨没有迟疑,立刻就按照他说的做,闭紧了双眼。
樊云搂着她的腰,把人护在身后,眼神一凛,手指好像变魔术一样,轻而快地划了两下,面前的另外两个死士都应声倒地。
他把她带出病房,直接进了电梯,说道:“好了,没事了,睁开眼睛。”
傅雨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被厚实的羽绒服裹着,人已经站在医院外的马路上了。
“这是干什么?我们去哪儿?”傅雨满是疑惑地开口,心里却早已知道,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医院太不安全了,你手术的伤口有没有完全愈合,我们也不能坐飞机回国,所以我想带你去一个有医生,又安全的地方。不过,我们得在这儿等一会儿。”樊云笑着回答,抱着她在路边的花坛处坐着。
来往的人看到傅雨的样子,都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眼光。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傅雨不习惯这样的回头率,小声在他耳边问着。
她的头压得很低,几乎全部都埋进他怀里了。
“反正也看不到你的脸,全都是在看我,怕什么。”樊云从来不怕高调,就怕不够高调。尤其是秀恩爱的时候。
“去你的,看到你,不就等于是看到我了!”傅雨白了他一眼,说,“把被子丢了,我穿上你的外套好了。”
“不行,你的头不可以吹风。”他摇头拒绝,说道,“被子挺好的,暖和,包裹起来不透风,不怕你照亮。”
“可是,你这样,焐到我手臂上的伤口了,会疼。”傅雨的那道伤虽然长,但是伤口比较浅,所以流血很快就停止了。
只是这种情况下,很容易粘到被子,直接干涸在一起。
“没事,很快就有人来接我们,到了车上,我就帮你包扎伤口。”樊云柔声安抚着,低头看了一下她手臂上的伤,稍微把被子拉开了一点距离。
傅雨看着他,表情特别无语,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正如樊云说的,接他们的车子很快就到了,司机竟然就是花美男bobo,原来樊云去哪儿,这个bobo就会跟着到哪儿,很明显他们是拍档。
樊云抱着傅雨上车,给她处理了伤口。
Bobo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对着樊云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嗯。”
“你可想清楚了,这事儿如果上面怪罪下来,我们谁也担待不起。”bobo发出了警告地提醒。
“没事的,小雨是我的妻子,我不信她,还能信谁?”樊云温柔地看着傅雨,眼神满是宠溺。
傅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神秘?”
“没什么,到了你就明白了。”樊云把她重新抱紧怀里,说,“在这之前,你先睡一会儿。”
傅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对于樊云,她充满了负罪感。
如果整件事情被他知道,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她吧。
傅雨暗忖着,突然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似乎是第一次,她害怕身边的男人知道这个真相,但又不可避免地一定会被他知道。
只要c先生有行动,那么她绝对是最先被怀疑的人。
傅雨抬头凝视着樊云,他的五官真的事360度,没有任何死角。尤其是下巴的轮廓,棱角分明,完全可以羡慕死众多演艺明星。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的缘故,他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低头看她,趁她不备,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你坏了,竟然偷看我!”他取笑她,眉眼笑开了花。
“才没有,少自恋了!”傅雨当然不可能承认,别过头,闭上眼睛,不在看他。
樊云这可就不答应了,连忙凑到她耳边,问道:“生气啦?”
“别吵,困了,睡会儿。”
“哦。”樊云乖乖地答应了,不再闹她,而是稍微舒展了一下手臂,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大约20分钟后,她被抱下车子,凉风吹拂着脸颊,让她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立刻就知道这个地方是个坟场。
没想到他们的分部建立在这种地方。
“怎么来这里?阴森森的。”她缩了缩脖子,问道。
“看着瘆人,下面好着呢。”樊云抱着她来到最大的墓地前,用自己的钥匙开启了通往密室的大门。
楼梯上装着感应灯,只要一有动静,立刻一排亮到底。
Bobo冷淡地看了樊云一眼,率先走下通道,在前面带路。
傅雨记下了墓地的位置,接着就观察着樊云胸前那枚开启大门的吊坠。
这种动作,在她这个最亲近的人面前,想要拷贝一份一点都不难,可真的这么做的话,就绝对不可能为自己开脱罪责了。
傅雨蹙眉沉思,神情有些迟疑。
他们走过狭长的通道,就进入了真正的办公大厅。
这个时间,房间里并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个管档案的女人和管枪械的老人。
樊云把傅雨送到医疗室,让值班医生韩默帮傅雨用上了药品。
韩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一声的白大褂,样子非常斯文有礼。可是,透过那副眼镜,观察到的却是一双隐藏着锋芒的黑眸。
他帮傅雨检查了身体,中指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说:“你倒是胆大,这样都敢把人从医院带出来,你就不怕她的脑压出问题,醒不过来吗?”
“医院的主治大夫已经说过生命迹象稳定,没有危险了,怎么还会有所谓的醒不过来的说法?”
“世事无绝对。”韩默给傅雨安排了一个房间,帮她用了心电监测仪器:“先看一晚上,稳定的话,明早撤掉。”
“谢谢。”
“不需要,这里他的职位最高,所谓我只能照做。”韩默属于那种很淡漠毒舌的人,他说完,就转身对着樊云说:“好了,之后的六小时,只要不是关系到性命安全的事情,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要睡觉!”
“明白。”樊云点了点头,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可以清楚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风,从领子里灌入,让人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
他听着韩默的关门声,慢慢走到傅雨面前,握着她的手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伤口有点火辣辣地疼。”傅雨朝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看了一下,菱唇微微抿了抿。
“那我帮你吹吹。”樊云凑上前,帮她呼呼伤口。
“晕,你能不要这么逗比吗?”傅雨白了他一眼,问道:“你刚才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怎么可能受伤,好得不得了。”樊云干脆站起来,做着各种健美的姿势,让她知道自己一切都好。
“行了,快点坐下吧,被人看到的话,太丢人了。”傅雨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秘密的地方?”
“你猜。”樊云坐回床边,双手撑在她身侧注视着她。
傅雨咬了咬下唇,水眸骨碌碌地抓了一圈,说,“这里有很多装备,说明很可能是个秘密基地。”顿了顿,故意审视着他,说道,“那么,你就是军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