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南宫浩风都翻了贤贵妃的牌子,去了潇咏宫过夜。
因为边关再次告急,大周军队在深夜连遭突袭,敌军身份不明,并且分散十几支潇分队从四面八方围攻周君,却又不正面冲突,抢走了大量的粮草、杀了所有军队后援,又将军队的炊具用马蹄踏烂,干柴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一时间,大军断了粮草,岌岌可危。
贤贵妃原本心惊胆战的待在潇咏宫中挨了几天,生怕皇帝惩戒,但如今却因皇帝需用得上她父兄,不仅前事化险为夷,还深得恩宠,于是一时间风头又盛了起来。
皇帝专心于朝堂和边关的事,根本无暇顾及后宫的争斗,而太后也借着此时的混乱,上书给皇帝,以辅佐皇后之名自请权掌后宫,随之又煽动后宫诸嫔妃的请求,便顺理成章的掌握了后宫治理大权。
为了让太后更快更稳的掌控权利,慕容娇娇便以身子不舒坦为由,日日晨省告假,每日躲在书房中看书偷懒,以此消磨时光。
而且为了将戏演得更为逼真,慕容娇娇上了折子请太后将自己的贴身侍女月儿接入宫中侍疾,而太后也是二话没说,立刻批准,于是月儿在三日后便入了凤仪宫,记档为一等宫人,伺候皇后。
月儿一见到慕容娇娇就哭了起来,她当真以为慕容娇娇生病虚弱,但在看到她安然无恙之时,惊愕之余,便开始喋喋不休的将玥府中生的事情以及玥居正的嘱咐啰啰嗦嗦的说了一遍,而后在无人之时,又偷偷的塞了一封信给她。
这是玥居正的亲笔信,上面提及了纳兰和潇氏勾结,准备着手笼络卢氏、张氏两大家族成为自己的后盾,壮大权利。
卢氏和张氏是慧德妃的父家和母舅,看来太后自请掌权,统驭后宫之后,纳兰鸿飞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于是在朝堂上反对太后掌权无果的情况之下,只能拉拢其他嫔妃的家族来壮大自己的势力,也好应对将来的危险。
慕容娇娇看完信,便不动声色的将它烧了,不留证据,随后,她将月儿安置在南宫辰轩身边伺候。
又值晚间,慕容娇娇坐在书房内看书,窗格月光斑驳穿入,落在随风轻舞的碧影纱上,柔和而梦幻,如美人舞姿袅袅婷婷。
南宫辰轩陪在慕容娇娇身侧,正在练习字帖,一旁的月儿研磨铺纸,侍奉的极为尽心。虽是方寸之地,但三人却相处的极为融洽,和睦温馨。
“殿下的字写的真好”月儿看着南宫辰轩的字迹端庄工整,墨汁力透纸背,不禁羡慕的连连赞好。但,南宫辰轩却放下了笔,抬头看向慕容娇娇,道:“母后已经好几天不去长乐宫请安了,皇奶奶不会生气吗?”
慕容娇娇翻着手中的《资治通鉴》,唇角露出浅笑,淡淡的道:“你皇奶奶递给你父皇的自请折子上写的是辅佐我统辖后宫大小事务,如今我病了,她自然可以将权柄全部抓在手中,又怎么会生气呢?”
南宫辰轩垂下眼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练字。
月儿听的云里雾里,她看了看也继续低头看书的慕容娇娇,眼神在南宫辰轩和慕容娇娇之间来回穿梭,她虽然听不明白这两个主子的话,不过看到大小姐的孩子和二小姐相处的如此融洽,心里却十分温暖。
二更宫鼓响起时,按照惯例,凌霄殿的刘公公又匆匆的过来了,因为南宫浩风曾经答应过要在凤仪宫宿夜一个月,可才宿了一天,边关就出事,之后就一直宠幸贤贵妃,于是南宫浩风若是晚上不来凤仪宫,便让刘公公前来传话,让慕容娇娇不必侯驾了。
“皇后娘娘,皇上说,今夜不能来了,让娘娘早些休息,安养身体”刘公公话语十分谨慎,说得也很小心翼翼。
慕容娇娇合上书册,淡笑道:“本宫近些日子身子也不适,不怪皇上爽约,更何况无论什么事,也比不上国家社稷更重要,所以从明日起,你也不必老晚还来传话”
刘公公忙笑道:“还是娘娘深明大义,那奴才就告退了。”
“月儿,吩咐宫人送送刘公公”慕容娇娇抬眸看了一眼月儿,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月儿虽然不懂权势,但也十分机灵,她忙起身笑着迎了上前,按照慕容娇娇的指示,从袖中掏出两个金裸子塞进了刘公公的手里,笑着道:“刘公公,天黑夜冷,奴婢派人护送您回去。”
刘公公捏着手中黄橙橙的重量,笑的欣喜又惶恐,忙对慕容娇娇磕头,恭敬的退出了宫殿。
“你父皇老了,一件边关的突袭事件,就让他无暇分身,万分疲累,轩儿有时间,该去凌霄殿为你父皇分忧解乏。”慕容娇娇看着月儿离去的身影,对南宫辰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