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的酒楼叫醉香居,刚开不到一个月生意却非常好,定熙许多世家子弟无事便喜欢聚到一起,不仅会玩,更会吃。
几人进了雅间,程文越道:“瞧着这地方生意还不错,想来味道确实是不错的。”
姜筠和姜筝吃完了饭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程文越在那里搓手道:“绍祺推荐的地方果然很好。”
他口中的绍祺正是程琳的兄长,惠郡王府的世子程绍祺,正是他同程文越说南宁街新开的醉香居味道好,他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的。
姜纥瞥了眼犹自得意的程文越,淡淡道:“惠郡王世子开的酒楼自然是不错的。”
程文越被他说的一脑门子雾水,问道:“什么惠郡王世子开的酒楼?”
姜筠扭头捂着嘴揶揄道:“七皇子,您巴巴的要往这里吃饭,还不知道这酒楼是谁开的啊?”
时下商人地位虽低,那些世族之家虽瞧不上商人,可基本上在外头都会开些店铺盈利,这醉香居背后的靠山便是惠郡王府的世子程绍祺,若不然一个新开的酒楼哪来这么多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前来捧场。
程文越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一拍桌子,怒道:“这个绍祺,我就说我从前寻他出去吃酒都不去,这回怎么还自己跑我跟前念叨着南宁街新开的醉香居菜的味道好,合着这酒楼是他开的,不行,我得找他去。”
七皇子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他发了一通怒气,见姜筠和姜筝坐在窗前说话,姜纥端起茶盏在喝茶,也没人理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站起来,理了理衣摆向外走去。
姜筝见他出去了,拍了拍姜筠道:“七皇子不会真去找惠郡王世子去了吧。”
姜筠摇了摇头,瞥见她二哥还在,凑到姜筝耳边轻声道:“估计是如厕去了。”
程文越在外面晃荡了一圈,正要回去,便见不远处一个粉衣姑娘正对着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训道:“不是说了叫你不要乱跑吗?总是这样乱跑,还要连累别人去寻你。”
程文越一看那小丫头正是先头那个阮家七小姐。
那胖丫头这会正低着头不说话。
程文越觉得有趣,伸出去正要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抬脚往西边走去。
阮箩低头不说话,阮五小姐越看越生气,道:“你怎么不说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阮箩抬起头,倔强道:“我不说话姐姐生气,我一说话,姐姐更要生气了。”
阮五小姐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管不了你,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下回再不要带你出门了。”
小阮箩有些委屈,眼睛里蓄着泪,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罗公子真不是个好的,姐姐为何不肯信我?”
阮五小姐道:“你惯会挑人错处,哪个到你这里是个好的。”
阮五小姐见妹妹哭了,也不忍心再骂她,拉住她的手。
小阮箩想到姐姐的不信任,她真的看到罗公子偷偷的摸了下他身边丫鬟的腰,可姐姐就是不信她。
“好了好了,姐姐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待会去给罗公子赔个礼,这事就这么算了。”
阮箩一听姐姐不仅不信自己,还叫自己给那个伪君子赔礼,登时甩开阮五小姐的手,说了声我才不去呢,便跑开了。
那阮五小姐不妨她突然甩开自己的手,愣了一下,对着身边丫鬟着急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七小姐。”
小阮箩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堂上人多,后面追着她的丫鬟也不敢太冒失,一眨眼就把人跟丢了。
小阮箩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上来了,从门后走出来,抹了把眼泪,便听一道戏谑的声音:“哟,小胖子,是你啊,你怎么哭了?”
小阮箩警惕的抬头,见他是姜筠的远房表兄,松了口气,而后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哟,还瞪人了,真有趣。
“你同我说说,是谁把你惹哭了,我替你教训他。”
阮箩本想绕过他,却叫他拦在前头,冷着脸道:“事不关己休多管。”
程文越笑道:“原来你还知道这句话啊。”
阮箩本不想理他,却听他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哭,我刚刚都听见了,你姐姐的意中人是个伪君子,可你姐姐不信你对不对?”
“你都听见了,何必再问我。”
“我这不是怕听错了吗?这样吧,看在咱们俩今日遇见两次的份上,你同我说说你姐姐的意中人是哪一个,我替你去教训他,保证你姐姐以后再也不喜欢他。”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阮箩看着程文越,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吧,他身边带着下人呢,你打不过他。”
程文越道:“谁说我打不过他,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