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这是将人家的裤,裤,裤子扒了?巫韶雅脑子轰地一下,直接宕机。
恍惚间感觉到手里似乎还抓着什么,低头一看,原来还抓着靳煜昔的西裤裤腰......
“我......我......”巫韶雅抖着手,脑子像煮沸了的浆糊,她下意识地试图将那条裤子往上提了提,却被靳煜昔俯身劈手夺过,然后毫无表情地提起,拉上拉练,扣上皮带,整个动作冷静流畅,好像他现在不是在一间简陋的货梯里被一个傻乎乎的女孩盯住,而是在自己私密的豪华卧室更换衣物。
为什么人长得帅,连这种动作都会那么帅气?巫韶雅傻傻地仰着脸看着,直到她察觉到靳煜昔的目光已经冷如实质,狠狠地刺在她脸上,才慌忙地垂下眼来。
巫韶雅此刻身上的热度大概能和超频的主机相媲美,心脏乱跳得忽快忽慢,她虚弱地用手捂住脸,完了,全完了,死机的脑海只飘着最后这几个字......她痛苦地意识到,如果丢掉这份工作,她根本没可能再接近靳煜昔的电脑。而靳煜昔虽然还没开口说那句话,她明白这已是定局。
蒙刚说他有把握让她在监狱里至少待二十年,她觉得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她不想进监狱,她真的不想进监狱,她才十八岁,她还没找到父亲......她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叫,神明啊,谁来救救她,让时间倒流吧,她一定宁愿在地板上摔破头也不会去伸手抓那条西裤......
另一侧,
靳煜昔看上去似乎情绪无波,其实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只是自小家族的教养已经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女孩,他能听到自己牙根咬得咯吱作响。
掐死她,掐死她好了吧,这个祸害,这个灾星,这个见鬼的......等等,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向天花板看去。老旧的货梯连天花板也是简陋的金属拼接,其上布满了沾着油污的通风孔洞......
他恼怒地耙了耙那头浓密的黑发,该死的,不要告诉他刚才的一切都被监控摄像头拍下来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巫韶雅喃嚅地道,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还能说什么,请求原谅?没可能的事还有必要去做吗?
“你当然不是。”靳煜昔声如寒冰地回答。
巫韶雅被噎得胸口一闷,原本的那点内疚也被一股委屈压了下去。她才是今天倒了血霉的那个好吗?十八年来,她没拉过手,没亲过嘴,没谈过恋爱,却在今天扑了男人,还扒了人家的裤子......她现在想清洗眼睛,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清洗自己的记忆,老天,谁来赔她纯洁的小心灵,还有洁白如纸的少女心?
再想到自己即将来临的监狱生涯,巫韶雅的委屈“升华”为迁怒,她带着股鱼死网破的怨气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靳煜昔:如果她进了监狱,他也别想好过!到底是谁害得她这么惨的?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蒙刚根本不会找上自己!
巫韶雅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这个高大的帅哥,眼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明白她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而这家伙居然没有立刻发火,是因为什么......
监控录像......一丝浅笑在她的嘴角浮起,巫韶雅心里瞬间有了计划。至于如何搞到这段录像,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只是她要如何利用好这段录像......
巫韶雅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刚才让她感到如灭顶之灾的灾难,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天赐良机的好事。
心里松了口气,此时方觉身下的地板冰凉,脚似乎更疼了,巫韶雅揉揉麻木的小腿正要站起来,却刚起身就疼得痛呼一声,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