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那个小肉球,“曦儿。”
小曦儿抱着柱子歪着头看向那头,没动。
魏西溏提高声音:“曦儿!”
小曦儿总算回头了,看着魏西溏,解释似得伸出小手指着那头,啰哩啰唆的说:“相……糕糕……”
魏西溏走过去,问:“御膳房什么糕点没有?你想吃什么叫他们做就是了,怎么还赖着左相了?这般不知礼数,如何是好?”
小曦儿撅起小嘴,扭着小身体,开始哼哼:“糕糕……”
“今日左相不来了,”魏西溏捏捏小曦儿的脸,说:“左相大人这些日子替母皇诊治,身体不适,母皇便叫他在府上歇息几日,今日不会来了。”
小曦儿虽然不会说,但是她听得懂,一听说今日相卿不来了,顿时伤心的哭起来:“哇——”
魏西溏有些傻眼,就好吃成这样?看看哭的,跟个小可怜似得:“好了好了,别哭了,母皇待会就叫御膳房的人给曦儿做最好吃的糕点,好不好?”
小曦儿原地蹦跶,压根不听,“糕糕……”
魏西溏站在原地瞅着小肉圆子蹦跶,屁大点的娃,还脾气,“曦儿,你再这般无理取闹,母皇便要罚你了。”
小曦儿委屈的抬头看着她,“糕糕……”
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伤心的不得了。
魏西溏撑着头,要不是答应了付铮,她肯定是要动手揍小曦儿的。
母女俩正僵持着呢,突然便看到那头有几个人影匆匆过来,颜白匆匆过来,“臣颜白叩见陛下,见过公主。”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小曦儿哭了一半,突然“哇”了一声,然后朝着颜白身后跪着的一个小童跑过去,不多时便从那小童手里拽了个大食盒出来。
脸蛋上还挂着大泪包,小曦儿已经对着魏西溏笑成了花。
魏西溏吐了口气,“曦儿,怎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即便你贵为天家公主,也不得随意掠夺别人私有之物,还不还回去?”
刚刚笑成花的小曦儿一听,顿时,圆圆的小胖脸便拉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
那跟着颜白跪在身后的小童不敢吭声,不过颜白倒是吭声了:“陛下,此食盒就是送给公主殿下的。左相大人派了家童过来,专程送给公主的。也是末将前来叩见陛下的缘由。”
魏西溏瞪眼,小曦儿自然也听懂了,当即收了要小哭脸,拽着食盒不撒手。
魏西溏:“……”
半响,她点点头:“罢了罢了。左相有心,日后不必再送,他先养身体要紧。”
然后她对小曦儿道:“好了,跟母皇去用膳,糕点现在也不能叫你吃,一起拿过去吧,待用完膳了便叫你吃两块。”
小曦儿满意了,后面过来太监赶紧帮忙提着,魏西溏牵着小曦儿的手,一起去用膳了。
对于小曦儿还跟魏西溏斗智斗勇要吃糕点这件事,魏西溏真是说不出的郁闷,这才多大一点的孩子,什么招都敢使了,就为了几块糕点。
魏西溏叫人取了几块糕点去御膳房,吩咐照着这些味道做,总不能叫人家堂堂左相日日都送到宫里来吧?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才多大点人就知道这样使唤人了?
小曦儿哪里知道母皇心里还在想着这些,她现在最高兴的就是有糕点吃了。
贺兰词被魏西溏囚禁在深宫,她身边一个侍女都未曾带来,毕竟路途遥远,她再如何说要求带一个侍女,魏西溏也不会多带一个累赘在身边。
魏西溏已和西阐的国君有了进一步的洽谈,派去的使臣更是接二连三传来好消息。
西阐国君的突然翻脸倒是让老狐狸措手不及,他哪里知道,自己正在到处找的七公主,早已落入魏西溏之手。
这眼见着迎亲的日子就要到了,可他现在竟然找不到能人。
情急之下,老狐狸便想到了用其他的公主替嫁一事。这还没嫁呢,那边西阐国君便反悔了,一纸悔婚诏书砸的老狐狸晕头转向,万万没想到啊。
明着那宁焱是说放不下亡故的皇后,不过老狐狸心里猜测的是,只怕他已经知道了公主失踪的消息,觉得被打脸面,才主动要求退婚的。
为此,老狐狸对贺兰词逃婚一事十分生气。
虽然一直说是出了意外,但老狐狸的心里,还是更多的倾向逃婚这个说法。
而边境地付铮的存在,对老狐狸的威胁便显得愈明显起来。
哪怕是即将过年,付铮也是不掉半分心思,甚至和军中的谋士将领,在年前谋划出了新年夜偷袭渭城的战略。
原本北贡就认定他们年前胜了一战之后,天禹军便不会再有行动,哪里知道付铮因着魏西溏去了一趟之后,心思便愈的急切,更想早些拿下北贡,早日回京和妻儿团聚呢。
自然,喜事不单这一桩,还有一桩就是溧水城果真在年前派了人送了封信过来,表达了溧水城的归顺之心,并愿意力所能及的贡献溧水城的一些绵薄之力,备下强弩三千柄,算是溧水城的心意。
这让付铮喜出望外,高湛果然没白跑这一趟,溧水城初显顺意。
付铮不知道的是,高湛一点都没白跑,不但没白跑,还睡了个完全符合他心意的女人。
多睡一晚,那小心肝就会多噗通一阵,白日里想的也就多一些。
他都跟城主大人提出好几次想要的心思了,结果那城主一点情面都不给,只说是家奴,不适合,若是换个其他侍女,倒是可以,唯独素垣不行。
高湛这心肝飞急的,真想一头撞墙上算了。
茶饭不思了一天,晚上还是要用些,要不然晚上没力气应付素垣了。
高湛坐在门口,身边摆了个火盆,巫隐正和巫阴在赌气比赛堆雪人,看哪个雪人堆的好看呢。
高湛是他们俩一致觉得适合评判的人,所以他就只能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