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转过身去呵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女娃,别怕,我且问你可是鲛人一族?”
蒲陶依旧警惕,“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苍老的声音颇为好脾气的笑了笑,“别怕,我只是一颗很老很老的树了,一生都在这里待着,没去过别的地方,我只是感受到了故人的气息,这才把你带了过来。”
“就算是故人,你这样做未免太失礼了。”
“女娃,你可现了你的仙术对我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蒲陶点头,确实是没用,不然之前也不至于挣脱不开,就算她的仙术再弱也不会连根树枝都弄不掉,最后反倒是助长了对方。
“其实,我与故人相交于多年前,后来现鲛人一族的仙术与我的同出一辙,相互间竟能互通,所以你的仙术才对我没用。”
那就怪不得了。
“看来女娃果真是鲛人族。”
“嗯,我母亲是鲛人女君膝下的唯一一位小公主。”
“原来如此,不过为何感觉你的气息要微弱些?”
蒲陶低垂下眸子,“因为我爹是凡人。”
苍老的声音,悠悠一叹,“可怜的孩子,恐怕你没少被女君刁难了。”
她疑惑,他怎么知道的?
“女君脾气不好,也最是不喜外族人,我们相交多年,我又怎会不知你的处境?”
这点确实被说对了,那位女君不止脾气不好,还是个棒打鸳鸯的。
“原来您口中的故人,竟然就是女君。”
“女娃,难得碰见,我这里有几个千年结成的仙源果,就赠于你,虽说不会有太大的用处,但是也算是个心意。”他的话音落下,壁沿的藤蔓缓缓挪动,在她的身后露出了几个橙红色的果子,上面覆着淡淡的仙气,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蒲陶心里顾虑着,她始终觉得还是不太怎么对劲啊。
也没多说话,面上故意露出了笑意,语气恭敬,“水欣在这里谢过您,只是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的朋友落在了后面,我怕他担心我,您可否让我出去,我先传个口信唤他过来?”
“女娃不用担心,我比较喜静,你拿上仙源果吧,我就可以将你直接送出去了。”
“还是请您先让我给朋友传个信吧。”
一瞬间这里静了下来,“好,我这就让你出去。”
在蒲陶面前,那些藤蔓缓缓挪动,底下的壁沿慢慢裂开,露出了点点的光芒。
她一喜几乎迈步就想出去。
“女娃,你忘记拿上仙源果了。”苍老的声音提醒着,虽然还如刚刚一样听得出很随意,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
蒲陶扭头看了一眼那些果子,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这老家伙反反复复都在强调要自己拿上呢。
她心里一凛,面上不在意的笑了笑,“好,请您等等。”
恐怕这没说的那么简单,蒲陶慢慢的将手伸过去,还没碰到,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水欣别碰!”
蒲陶一惊,下意识就要将手收回,下一刻却不受控制向着仙源果扑去,那几个果子开始剧烈颤抖,顿时化成一道光,钻进她的身体里。
她身子僵在原地,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气力都没了,能感觉到仙力在不断的消散,蒲陶脸色白了许多,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落入了宽厚的胸膛,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
蒲陶心里骤然定了下来,靠着他轻言,“这么狼狈的一面居然被你看到了,不过,是你,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夙帝看她这样子,不知道从哪来的火气,“你这女人,我不是叫你别碰吗,你为什么还不躲远点。”
她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愿意的,你不是看见我已经收手了吗?”
“行了,都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来反驳我。”
见蒲陶情况还算好,夙帝微微松了一口气,将她抱起,直接出了这洞,到了外面她才看清,面前这颗树真的不是一般老,差不多十几人环抱的腰身,往上看去,枝枝蔓蔓,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也往不到头。
而刚刚她待的洞里,就是这老家伙的树洞,这是得活了多久啊。
夙帝将她放靠好,挥剑而出,全身上下都泛着红光,“有胆子动我的人,就得做好接受我怒火的准备。”
下一秒天空之上顿时间变成了红色,他面色淡然,嘴角却是微压,难得一见的生气了。
手中的红色光芒不断浮现,统统打在了这颗树上,惊动了方圆的生物。
蒲陶靠坐着看着这一切,其实刚刚她就应该早现有问题了才是,既然是请人,也不该是这般请的,更可况这老家伙已经说鲛人女君不喜外人了,又哪里会有什么故人?
始终还是自己太大意了,不过却没想到夙帝的反应会那么大,或许只是恼怒有人在他的眼下抢了人,不高兴罢了。
毕竟这人是夙帝,并且不是她所熟识的夙帝。
之于他来说,自己最多就是一个多管闲事的救了他的蠢女人,其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牵扯,他们之间也就仅限于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