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说,不愧是他吗?
蒲陶轻笑,又觉得是自己想得有点太多了。
他们之间,不过最多也就勉强算是上下级的关系吧,管那么宽也不合适。
见她不说话了,夙帝有些疑惑的看过去,现她低垂着头,遮住了眸子,情绪看起来似乎有些低落。
可是,刚刚不还好好的吗?难道是真的生气了吗?
他看了看手中拿着的鱼,吃的速度加快了些,随后又自己伸手再拿了一串过来。
蒲陶见状,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刚刚都还是一副不情愿吃的样子,现在又喜欢吃了?”
他当没听见一般,不过却觉得心情比刚刚要来得好些了。
夙帝默不作声的,蒲陶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除开任务不谈,其实她和他也是朋友,他帮过自己很多,怎么样她的态度都应该要好些才是。
即使夙帝现在并不认识她,但他也依旧是他啊。
蒲陶轻叹了一口气,心里颇有些无奈。
差不多填饱了肚子,她才爬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微侧着身子,手伸到他面前,“快点,看这天色总感觉要下雨,先去找个避雨的地方吧。”
夙帝看了她一眼,迟迟没有动作。
见半天没有动静,蒲陶有些诧异,“你这么磨蹭干啥?快点啊。”
他拍开挡在面前这碍眼的手,径直站起身来,神情更冷了,“你管好你自己吧。”
蒲陶嘴角一抽,像泄愤似的死死盯住自己的这贱手,这货如今根本不认识自己,她干嘛要下意识的做出这样的行为,搞得自己好轻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在套近乎呢。
“你傻愣着干嘛?”他语气不佳,声音里带着些不耐。
她反应过来,赶快跟上,心里默默吐糟,白费了这么好听的声音,这会儿是怎么都觉得这声音从他嘴里传出,就莫名的很令人火大。
哼,她忍!
夙帝对这一带似乎很熟,跟着他走,没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山洞。
天色已经开始暗沉下来,一场暴雨估计是躲不掉的了。
蒲陶捡了些干柴堆着,又趁着雨还没下之前,打算摘了些野果放在洞中。
在回去的路上,就开始下雨了,还好离得并不远,她一路赶快跑回了洞里,不可避免的被淋湿了些。
雨滴落在脖颈处,有些冰凉,令蒲陶感到不适,一进洞里,反倒感觉到了暖意。
此刻,正是火堆燃的最旺时,夙帝斜躺席子上,用右手撑住了脑袋,眼睛微眯,身姿很是慵懒,看起来还挺惬意的,跟她的狼狈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他往自己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没见过这么蠢的,你难道不知道用仙法吗?”
她这不是忘了么…
然后就换来了一声轻蔑的冷哼,蒲陶不爽了,“我这不是道行太浅吗?不然也不至于淋成这样,又不是谁都像你似的,那么厉害。”
夙帝点头,“你说的也对。”
泥煤的!
她懒得再管这家伙了,满脸黑线的靠近火堆一些,希望能将身上弄干点,这么湿着怪难受的,犯不上和自己置气。
湿湿的确实令人挺不舒服的,但索性并没有被淋到多少。
夙帝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也不见得想和她说话。
这样也好,免得自己被气死。
外面的雨淅沥沥的,越下越大,雷声轰鸣仿佛在耳边响起,这势头一点都不见得会停。
蒲陶曲着双膝,双手抱紧,头微微倚靠在手臂上,缩坐在火堆旁。
她眸子里倒映着跳跃的火花,一闪一闪的,洞中奇异的很安静,静到能听到火里时不时响起的烧干的柴裂声以及雨声和自己的心跳。
蒲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烫,体温偏高,有些晕乎乎的,她眼皮子有些重,想睁开都觉得困难。
身上有些冷,随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
夜晚,夙帝起来添柴的时候就看到她已经睡的死死,淡淡的看了一眼也没管。
谁知道没一会儿就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开始颤抖,嘴里不断的在呢喃细语着什么。
离近了才现她脸上满是潮红,不太怎么正常,他伸手晃了晃她,入手的感觉有些偏烫,“喂,女人,你没事吧?醒醒啊。”夙帝的语气里有一丝丝焦急
晃了一会却都不见蒲陶有任何的反应。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即淡淡的开口“这才淋了多大点雨,居然就烧了。”像是埋怨,像是无奈的溺宠
夙帝有些无奈,听到她在喃喃细语,凑近才听清,她一直在说好冷。
夙帝检查了一下,她的衣服还有些潮湿。
一会的功夫他手中就泛起了红色的光芒,缓缓地覆在了她的身上,没一会儿她的衣服就干了。
见她还是在说冷,身子依旧轻颤着,夙帝皱着眉头,将衣服脱下,把她娇小的身子包裹紧了。
出乎意料的,这身躯比看上去的还要娇小的多,也要瘦弱的多。
他忍住不耐,这女人就是麻烦。
随后又添了柴,将火烧得更旺一些,把她再往火堆前送过去一些。
好在蒲陶总算是不在颤抖了,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反倒是弄的夙帝没怎么睡,一直守到了天亮,雨也总算是停了。
外面已经放晴了,看起来天气不错。
蒲陶睫毛微微轻颤,缓缓的睁开了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睛,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她低头一看,才现身上披着夙帝的衣服。
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人,蒲陶难得有些迷糊,“我这是怎么了?”
现在的夙帝全身上下都在散着低气压,他冷着声,“你昨晚烧了,一直在喊冷,然后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的衣服扒去,害我半夜被冷醒过来,就一直没睡,守着你到了天亮。”
不是吧…
她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可是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说谎,难不成自己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蒲陶脸一红,轻咳了一声,“那个,不好意思了,我不怎么记得了。”
她赶忙又拿下身上披着的衣服递给他,“我昨晚没意识,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做,我先给你道个歉。”
简直了,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是有多色,才能大晚上的将人家衣服都给扒了。
夙帝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相信这么不着调的话,看来也是个好骗的。
看蒲陶的窘迫样,他突然起了几分兴致,从她手中接过了衣服,他道:“只要下回不再出现这样的事就行,晚上挺冷的。”这话语中带着有些控诉,随后他又假意的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