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最远的一条物流线,就是西海省的万宁县,因为交通闭塞,没有一家物流公司能到把物流线开到那里,这种第一的事情,当然要远辰来做。
赔本赚名声,放眼今后,这笔买卖不亏。
当然,这是要除了在穷乡僻壤里扎根七八天,考察路线,和县领导开会,写评估方案,连睡觉都没空的宫律。
陆夜白所谓的玩一趟是怎么玩的,宫律这次倒是深刻体会到了,他往后宁愿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加班加到吐血,也不想再去哪里度个假了。
陆夜白给的假,那得是用命来度的。
*
“嗯——”
程安沐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掀开被子,才现房间里静悄悄的,另一半床已经凉了,也不知道陆夜白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程安沐起身拉开窗帘,才现外面已经全黑了,想起中午的云雨,程安沐抿了抿唇有点害羞,反手摸了一把有点烫的小脸,余光瞟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
“我去接松松了,带他吃了饭就回来,会给你带饭。”
陆夜白的字很好看,笔划流利连贯,笔触锋利冷峻,有点像他这个人。
程安沐把垂下来的头别到耳后,笑着把纸条放回了床头柜上,去浴室放了水,正在衣帽间找衣服呢,手机就响了起来。
程安沐以为是陆夜白打过来的,开开心心地蹦跶过去,但看来电显示却现是一个未知号码,连归属地都没有。
网上这种诈骗新闻看过太多,程安沐下意识就把电话挂断了,反正如果真的是有事的话,肯定还会再打一个的。
程安沐才放下手机,又是一个未知号码打了进来,程安沐猜多半就是刚才的那个,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喂?”
电话接通了,可那边却没有人说话,但程安沐能听到听筒传来的呼吸声,“请问哪位?有什么事吗?”
程安沐再问了一遍,可那边还是没有声音,但也没有挂掉电话,不像是打错了的样子。
“喂——?”
程安沐见一直没有人说话,只以为是哪个无聊的人在恶作剧,刚准备挂断,电话那头却终于有了声音——
“安,安沐……”
是一个男声,听得出他开口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很艰难,嗓音很低,而且是沙哑的,就好像是嗓子受过伤的那种,要不是房间开着灯,程安沐估计会被吓到。
“你是……?”
程安沐努力回想,却现这个声音很陌生,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我,我……对不起……”
嘟嘟嘟——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完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把电话挂断了,程安沐再打过去,电话却成了空号。
不知是不是程安沐的错觉,她从这个男人的声音里听出了痛苦,虽然已经极力在隐忍了,但说出每一个字的时候,程安沐还是能听到他其中的挣扎。
程安沐皱了皱眉头,放下手机进了浴室,温热的水珠砸在背上,顺着美好的曲线一路滚落到脚踝,冲走浑身的酸痛。
本来洗澡是挺放松惬意的事情,可现在程安沐脑子里那句沙哑的对不起一直在回放,让她有点烦躁。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自己说对不起,又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痛苦……
程安沐仰头,花洒的水打在她的脸上,程安沐抹了一把脸,打算找个时间把这些事跟陆夜白说一下,万一真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洗了澡,换了一套纯棉的休闲装,浑身清清爽爽的,程安沐刚一拉开浴室的门,就见陆夜白和小包子站在门口对峙着,大眼瞪着小眼,一个气鼓鼓的,一个眼神淡淡的。
“你们父子俩干嘛呢?”程安沐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问眼前这俩人。
“妈咪,大白不让我进去!”
小包子一伸小胖手,胖嘟嘟的小手指着陆夜白,鼓着小腮帮满脸控诉。
“我说了你妈咪在洗澡,你是男孩子,不能进去。”陆夜白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有种想把他扔到楼下泳池的冲动。
“可是我给妈咪带的龙虾盖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再说了,妈咪都能帮松松洗澡,为什么妈咪洗澡松松不能进去!”
“我老婆洗澡谁都不能进去。”
陆夜白说着戳了小包子的脑门一下,很没有风度地跟自家儿子计较。
小包子嘟着小嘴,跺了跺脚,把手上拎着的纸袋子举了起来,“妈咪,松松给你带的龙虾饭!松松特意跟服务员姐姐说要加辣的!”
程安沐看着打包盒里红彤彤的龙虾盖饭,顺手把擦头的毛巾搭在陆夜白肩膀上,弯腰抱起了小包子,“谢谢松松给妈咪带饭,松松还能记得妈咪要吃加辣的,真棒!”
程安沐这么一哄,小包子立马忘了刚刚还在跟陆夜白置气,笑眯眯地搂着程安沐的脖子,两人一边下楼去厨房,松松一边把这家的龙虾盖饭夸得上了天。
陆夜白看着自家媳妇儿洗了香喷喷的抱着自家儿子,都没说先抱自己一下,于是莫名就开始吃飞醋。
陆大总裁傲娇地哼了一声,一把扯下肩膀上的毛巾直接扔进脏衣篓里,拖鞋一甩,进浴室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