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砚将上次季君月被打军棍时留下的药找了出来,递给张慈山道:“这是上次为季月找来的治愈外伤的药,先帮他涂点吧。”
站在门口的季君月扫了几人脚上穿着的沾了血的袜子,走过来,将手里中号大小的木盆往夜砚怀里一塞,道:“将里面的草药敷在伤口上,你们所有人都敷上,这样或许明天还能赶路。”
季君月并没有说明这草药的药效,这些草药都是有止血和愈合之效的,草药是一般山上都可寻到的普通草药,只是配方复杂,需要的不仅是一味药,而是十五味药,并且,这药方早已失传,是这个世界上说没有的。
这些药可以制千金难求的五凝香草膏,只要是没有伤筋动骨的伤口一天涂抹三次,两天便可愈合,因为急需要用,季君月就直接将草药全部混合捣碎,并没有提炼成药膏。
这五凝香草膏的药效虽然比不上她空间里的九丹沁香膏,却有着相同的治愈作用,对于这种小伤来说已经足够。
况且季君月为了让几人明日一早能够正常赶路,在这些药草中放了一枚低品固元丹与之融合,足够让他们脚上的伤口在明早起来时完全愈合连点疤印都不会留下。
夜砚等人看着那木盆子里已经剁得细碎的草药,突然想起白天行军的时候季月从军医那里讨要来了一个小箩筐,一边在山间行走一边顺手采了很多没有名字的草药,原来竟是一早就想到他们的脚会受伤,所以才那般麻烦的动手采了草药给他们治伤……
一时间,在场的九人除了星初还在哇哇叫疼外,其他人心中都滋生出一股淡淡的暖流,慢慢的温暖了他们的心窝。
“原来你白天采草药是为了我们……”夜砚有些动容而感激的看着季君月。
阮墨也觉得心口隐隐被触动,看着那木盆里细碎粘稠的草药,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贵礼张慈山等人同样感动的看着季君月,有几个还出声道谢。
季君月看着几人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只是不希望这个帐篷里有人掉队或者被赶出军营,毕竟我是你们的什长,这样的话我会很丢脸~”
那玩味戏谑的笑语听得众人顿时笑了出来,瞬间缓解了那一刻晕染出的沉静。
夜砚知道季君月的语气虽然邪肆戏谑,可她的话却是真的,于是出声保证。
“季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们既然跟你这么一个出色的人在一个帐篷里,就算无法事事成第一,也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成为新兵营里最好的一员。”
阮墨没有说话,不过那扫向季君月的眼神里很清楚的透出一种不甘失败,总会出人头地的信息。
张慈山等人也纷纷出声表示:“季月,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不拖你后退,让我们这一伙成为整个新兵营最出色的存在!”
季君月满意的笑了笑,指了指木盆里的草药:“先把药敷上,只要你们有绝对上进的心,就算你们真是废柴,我也有办法把你们变成这兵营里最好的柴火。”
季君月这句话并非大话,凭她的能力,把一个废柴调教成一个能人,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夜砚等人听了季君月的话,有人只当她是开玩笑,有人却莫名的觉得或许她真能做到。
而这个觉得季君月并非说玩笑话的人就是夜砚和阮墨。
夜砚拿起盆里的草药一点一点给星初敷上,其他人也从盆里拿出草药脱了袜子就将草药敷上上去。
好在这草药除了治愈也有杀菌的作用,还有一股极为浓郁好闻的药草香,随着几人的敷药,这股药草香味就渐渐盖过了众人因为行军一天而散着阵阵臭气的脚气。
阮墨敷着药还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药草的成分,浓绿的碎草药流淌着些许汁液根本让人分辨不出都是什么草药。
一时间,阮墨对季月这个人滋生了一股淡淡的好奇心。
季月会武功,骑射了得,如今居然还懂医药,实在让人不得不好奇他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
“你会医术?”
一整天都讲不出两句话来的阮墨,难得的看向季君月问了一句。
其他人听言也纷纷好奇的看向季君月,季君月见此,微微点了点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我虽然是私生子,不过很小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怪老头,跟着他学了不少本事,武功和医术就是从他身上学到的。”
众人一听,眸光亮了亮,只觉季月这是奇遇啊!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吗?”夜砚出声问了一句。
能够将季月教导的这么优秀,那个人一定很有名。
“不知道,他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的名字,而且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这么说从你十二岁之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学习的?”其中一个叫卫东的人颇为惊讶的出声道。
季君月点了点头,看向渐渐安静下来的星初:“之后只会比这个更苦,你若是吃不了苦就趁早离开。”
星初本来因为那药草敷在脚上凉凉的将那股子刺痛感渐渐缓解而舒服着呢,没想到突然听到季君月这么一句带着几分打击和鄙夷的话,顿时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翻腾起来。
乌黑亮丽的眼睛顿时骄傲又愤怒的瞪向季君月:“谁说我吃不了苦!你这个看起来比我都还吃不了苦的人都能待在军营里,我凭什么不可以!我就不走,本少爷就让你看看本少爷可不是你能小看的!”
无疑,季君月的打击和看不起彻底激了星初心底的逆反心理,原本还有些打退堂鼓的心思顿时全没了,一心就憋着一口气,固执劲儿猛的蹭蹭上涨,他一定要让季月这个小白脸看看,自己肯定比他强!
季君月眼底几不可见的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星初既然选择到了这新兵营,又有着很重要的身份,说不定将来能起到什么作用,她自然要有备无患,趁早掌握住这个人……
夜砚和阮墨心思微动,狐疑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他们都看出来了,季月根本就是故意激怒星初,从而让星初坚定留在军营的心思。
只是他们不明白,季月这么做的用意……
因为有季君月的草药缓解疼痛,几人虽然腿脚酸痛,可是脚上的伤口却凉凉的很舒服,而且这股舒服连带着他们腿部上肌肉的酸痛也神奇的减缓了,让众人一晚好眠。
等几人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竟然现身躯并没有原本以为的那般酸痛无力,反而竟然有种精神饱满的感觉。
这一神奇的现象令几人都惊喜了,其中一个拿掉脚上的草药,看到脚上原本破皮的伤口变得完好如初时,突然出一声惊奇的低呼:“天呐!我脚上的伤竟然好了!”
众人一听,虽然下意识的都去看自己脚上的伤口,可是心中并没有细究那人话语里的意思,只是以为伤口结疤了。
可是当他们拿去脚上敷着的草药时,看到那完好如初的肌肤,全都齐齐呆愣了,一瞬的惊楞之后就是满心的震惊。
“我脚上的伤口也愈合了……”
“我的也是……”
就在几人七嘴八舌惊呼的时候,夜砚几人看向了起身的季君月,原本还只是认为季月不过是掌握了点医学常识和日常病症的治疗方法,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季月的医术绝非普通。
要知道一个晚上让伤口完全愈合恢复如初,就是那些医术好的大夫都无法做到的,季月却用山上采到的普通草药治愈好了他们脚上的伤,这简直堪称神医!
就是原本对季君月憋着一肚子气的星初,此时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佩服。
季君月扫了一眼满眼惊奇的看着自己的一众舍友,只肆意的勾起唇角:“再不起来误了时辰,可是要被罚的。”
众人一听,这才后知后觉的连忙起身收拾起起来。
就在季君月一行新军再次出行军的时候,远在楚国长州泗泾城的苏栗舞,逃亡了多天,从沥阳皇城一路逃到了另一个州辖区域的长州泗泾城。
这些天她几乎没日没夜的赶路,根本没敢在路上多耽误,就怕被苏木烨的人现。
泗泾城并非长州的主城市,但也还算富裕,因为盛产荔枝而闻名,也引来了不少的商家,是个贸易来往比较密集的地方,所以人口流动也大,对于避难的苏栗舞来说是个绝对的好地方,于是苏栗舞选择在这里停留了下来。
可是就在她停留下来的当晚,突然出现了两个身手神诡的陌生人,他们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她的房间,然后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妖法,她整个人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僵在了床上不能动弹。
紧接着就看到其中一人伸出手,手掌上突然飘出一缕青红的气,紧接着一个人影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了半空,而那个人的模样,苏栗舞知道,那是苏木君!或者该说是季君月顶替的苏木君!
“是她。”一人开口确定道。
于是这两人就要动手带她走,却不想又突然出现了五个陌生人,竟然就这么和先前的两个打了起来,其中一个趁机打晕了她,将她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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