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邱靖低喝一声。
随着这一声粗狂的低喝,三个施行军棍的士兵执起棍棒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落下,那第一下落下时,王大熊就被疼的哇哇大叫出声,李二狗却憋着一口气咬着牙没让自己叫出来。
季君月这边更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那淡然的表情,看得一众人都为她疼,偏偏作为主角却好似不过躺着睡觉一般……
季君月确实没什么感觉,因为那军棍看似落在她身上,实则被隐匿在她身上的源力给化去了力道,只余军棍落下划过衣角时带起的微风,带动了衣块轻微震动,给人一种军棍真实落下的视觉感。
这也是为什么邱靖说打军棍的时候,她什么话也没说的原因。
一棍……
两棍……
十棍……
十五棍……
当打到十五棍的时候,李二狗再也受不住的松了牙关叫嚷了出来,他跟王大熊两人吃痛的惨叫成为了那棍棒入肉声的最佳伴音。
也更让至今为止都没有吭一声,甚至脸色没变不说,就连一滴汗都没淌出来的季君月更加显眼,让人由衷的佩服。
“这小子当真是逆天了,不仅实力逆天,长相逆天,现在这是连那副身躯都跟着逆天了!”
人群中爆出一句惊叹的话语,顿时引来了周围众人的共鸣。
一个个不由自主的点头,开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所说的内容无不是在佩服惊叹季君月逆天的强悍。
夜砚等人同样无一不惊讶叹服,就在他们惊讶间那军棍可已经打到二十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落在屁股上的棍棒之力,寻常人一棍都能脸色霎变,更别说是二十棍。
季月倒好,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而且那肌肤仍旧水盈盈白嫩嫩的,比那剥了壳的鸡蛋还要莹白嫩滑,皮肤细腻的连细小毛孔都没有,更别说豆大的汗珠!
这简直不合道理!
若非他们亲眼所见那棍子落在他屁股上,还真以为这其中参杂了水分呢!
纵使是阮墨,此时此刻也因为季月这般能忍耐打而心生佩服,要知道之前的季月在他心中虽然会武功骑射也好,但仍旧是一个有洁癖受不了苦的贵公子。
直到此时看到季月二十军棍落身仍旧面色半点不变,他如何还能说这样的人是受不得苦的贵公子。
就是他自己,二十军棍虽然勉强能受,可绝对是神色巨变双目通红的地步。
就连邱靖和孙三祥等一众老兵也看楞了,那视线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就黏在了季君月的身上无法移开。
形成了两点一线,那就是季月的屁股和季月的脸。
那集体老兵看看季月的屁股又看看季月的脸的模样,竟然让这方严肃的画面缱卷出几分滑稽搞笑。
二十五棍……
三十棍……
那趴在长凳上的少年仍旧姿态悠然浑身清贵,哪怕静默的趴在那里,都彰显着一股子极致的优雅,莹白精致的脸仿似带着与生俱来的光华,总能轻易一眼就照亮人心,那微微合起的眼,羽睫纤长尾角自然上卷,浓密而如墨染般漆黑,竟然让人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入了神,痴了迷……
这一刻,除了施行的士兵因为角度什么都看不到还能保持镇定的继续施刑外,其余一众在场的士兵,无论新老,都看着那仿似睡着般的美丽少年愣着神,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那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在所有人没有心理准备时突然睁开,一双乌黑敛涟着一抹妖华之光的瞳仁突兀的映入众人的眼,所有人都在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停跳了那么一瞬。
那一刻睁眼的风华,那一刻敛涟的绝滟,摄魂心魄,无关性别,就是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甚至心甘情愿沉沦的悸动。
那是对世间极致之美的悸动,无关风月。
旁边施刑完四十军棍的士兵收起军棍立在一旁报告道:“百夫长,四十军棍已完成!”
这一声严谨利落的声音瞬间拉回了众人迷失的心神,让周围的新兵霎时回神,紧接着对上季君月那扫来的视线时,一个个下意识的有些心虚,然后全都面红耳赤起来。
妈的!他们竟然看着一个男人看痴了!这绝对不是他们自己有问题,而是季月这小子有问题,没事长的比女人还美干嘛?!
季君月慢慢起身,视线扫过周围面红耳赤的新兵,最后落在同样神色不自然的邱靖和孙三祥身上,挑眉,勾唇斜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饭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我先回帐篷了。”
邱靖和孙三祥看着季君月优雅欣长的身影,愣愣的点点头,等季君月都快消失在视线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他竟然没事?!
“刚才是说打了四十军棍吧?……”
“那个……兄弟,你确定真的打了季月四十军棍,一棍没少?”一人胆大的冲着施刑的士兵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得到那士兵一个冰冷的眼神,顿时尴尬的嘿嘿笑了笑。
“他刚才那走姿真他妈优雅!”
“重点是他被打了四十军棍……”一人出声提醒。
“一个男人怎么能长的这么美呢?!重点是美就算了,竟然还一点都不女气,也丝毫都不柔弱,比男人还男人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优雅清贵,这份气质恐怕就是皇宫里的皇子皇女都比不过……”
“重点是他被打了四十军棍……”一人转身对着后面提醒道。
可是等来的还是无数人对于季月完美雍容的惊叹,让这个时刻提醒众人别忘记重点的人深深感觉到了一股无奈……
夜砚几人在季君月离开的时候也后知后觉的回神后就跟着离开了,只是几人直接去了军医那里,虽然季月看起来没什么事,不过他们还是给他弄点药擦擦比较好。
毕竟纵使季月再能挨,他的皮始终都是人肉做的不是铁打的,再说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可别留下什么病根或者疤痕才好……
几人心中如是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想有些偏了,一个男人留点疤算什么,他们竟然会去担心一个男人留疤!又不是女人……
邱靖回神,看着还在接受军棍的李二狗以及刚刚结束躺在地上直接晕死过去的王大熊,突然一拍脑袋:“我忘了跟季月那小子说受了刑就不用去训练了!……”
孙三祥听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犹如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邱靖:“你看季月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邱靖一愣,随即想起季月那前后半点没变的悠然模样,尴尬的笑了笑:“嘿嘿……也是……也是……”
等李二狗的军棍领完后,那屁股已经血肉模糊不能看了,让周围围观的一众新兵看一眼都觉肉疼。
至于李二狗本人,则直接昏死了过去,明显的出气多近气少,被人和王二狗一样直接抬去了军医那里。
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定,邱靖和孙三祥走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海里不由自主蹦跶出季月那悠然优雅又清贵霸气的背影,心中嘘嘘不已。
同样是被打,三个人,两个晕死过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唯独季月身上清爽至极不但不见半分血色,甚至那神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最后竟然还留给他们一众人一个极致优雅的背影。
这简直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都是娘胎里出来的,怎么他们样貌比不过人家,气质比不过人家,本事比过人家,原本最应该占据优势的吃苦耐劳和抗压性,谁让他们都是穷苦出身,不像季月一看就是贵族子弟,现在在这四十军棍下也荡然无存了。
你说季月是贵公子没有他们吃苦耐力抗打抗摔?那你去试试像他那样被打四十军棍能不能脸色不变半句不哼,最后还若无其事的走动?!
经过此次棍棒事件,众人心中对季月有了一致的认定,那就是这人是妖孽,不能比!
季君月回了帐篷后,没事情可做就直接躺倒在凉席上,等夜砚等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养神。
至于为什么知道她在养神,是因为她那翘起的脚还时不时的轻轻晃荡一下,要多恣意有多恣意,偏偏饶是她做着这地痞才会做的动作,仍旧给人一种极致优雅雍容的美感……
“季月你快转过身来,你的屁股才被打过,可不能压着!”张慈山连忙提醒出声,那抹样看起来就好似他自己的屁股被压了一样紧张。
季君月睁开眼睛看见张慈山脸上带着的关怀和焦急,悠悠一笑:“我没事。”
夜砚和阮墨听言都蹙了蹙眉头,虽然他们确实看不出季月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但也不相信一个人受了四十军棍会真的毫无损。
阮墨将手里拿着的瓷瓶朝着季君月一丢,那黑色的小瓷瓶就精准的对着季君月躺着的身躯落了下去。
季君月随手一接,接了个正着,就听阮墨冷淡的说:“内服,每次两粒,一日三次。”
夜砚和贵礼也连忙拿着手里的药包走到季君月身边坐下,一边拆开药包一边说:“这是外敷的药,那地方你自己无法上药,你快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涂上。”
夜砚说着,见季君月挑眉看着他,于是带着几分哄孩子似的温柔笑道:“放心,我刚才来的时候把手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才进来的,若是你不好意思,就让大家先出去避避,他们都不会在意的。”
贵礼连忙点点头,很是真挚的冲着季君月笑:“嗯嗯,我们现在就出去,上药要紧,你这么美……不不不,你这么俊美的人身上不应该留下疤痕的。”
贵礼知道美多数是形容女儿家的,虽然季月确实很美,可是他不能这样形容,否则季月肯定会不高兴的。
张慈山也友好憨厚的一笑:“季月你快趴过去让夜砚给你上药,虽然你觉得没什么大碍,可那毕竟是四十军棍,还是仔细些好,免得落下了病根。”
阮墨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转身就要离开帐篷。
季君月听着几人关心的话语,脸色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笑意也多了三分真诚,看着几人说:“我真的没事,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药就先放着,等下次若是我觉得真的要用上的时候再用。”
季君月说着,见几人还要说什么,又道:“你们看我哪像有事的样子,你们别看我像个贵公子,从小可没少挨打,别说四十军棍,就是一百军棍对我来说也是小事情。”
她从小在斯蒂特蓝爵帝国挑战比自己实力强的机械人和兽人,所受的伤可不是这区区四十军棍能比的,更何况这四十军棍还没落在她身上。
几人一听原本还要劝说的话语就不自觉的咽了下去,因为他们从季月浅笑的表情中看出了他是真的没事,而且后面说的能抗住一百军棍也绝非忽悠他们,而是真的。
阮墨原本听季月拒绝还有些不高兴,正打算直接出去懒得管他,却没想竟然听到了后半句话语,那句从小没少挨打,让他顿时想起了季月的身世。
季月是私生子,那么是不是他小时候的日子其实很不好过,一个见不得光被养在府外的孩子,肯定少不得被人欺负。
一时间,阮墨竟然相信了季君月的话,在他心中若不是如季月所说从小挨打,已经有了极强的耐打性,已经习惯了,怎么可能四十军棍毫无事情。
原来季月并不如他们所看到的那般,那么他之前对季月的偏见是不是也该彻底去掉了,好好的重新看待这个人?不带任何偏见……
然而,季君月这才说服了夜砚几人,不一会儿,那边窦湛、皮虎和行潜骑都分别派身边的亲兵给她送来了药,外敷里服全都有。
尤其是窦湛送来的,竟然还是治愈外伤最好的良药九香玉髓膏。
夜砚等人见此,若是之前只是有所感觉,那么现在他们几乎可以确定窦大将军对季月确实有着一份不同寻常关照……
其他人想不到,但是致力于辅佐主帅辅佐君王的夜砚却多少观察出了几分。
只怕窦大将军会对季月如此上心,不单单是因为季月的才能,同时还因为他的身份,毕竟吉州季家残遭蛮夷灭族的事情,对于所有有血性的军人来说,都是一个耻辱!
对于窦湛几人的关心,季君月也没拒绝,全都收了,反正这些东西她用不上可以留给夜砚和阮墨几人用。
等下午训练的时候,当季君月若无其事的随着夜砚等人一同出现在校场时,所有人再一次惊叹不已,这份耐打性,实乃他们这些凡人不可及也!
邱靖当着众新兵的面将季君月、夜砚和阮墨胜任什长和伍长的事情说明了一边,包括他们为什么胜任的理由,之后才让众人分散去训练。
对此,听了理由的众人虽然有些羡慕却没有过激的情绪,毕竟他们三人确实有功,让人无话可说。
随后,上午休息的新兵全部跑圈,至于上午已经训练过的新兵则在邱靖确定季君月确实没问题时,让他们跟着季君月学习骑射。
那些上午没有参加训练的新兵们,终于在跑了几圈跑不动的时,看到有老兵圈着一只饿狼追赶他们逼着他们不得不跑的时候,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上午那些人会一个个在地上挺尸了……
原来那是因为身心受到了极致摧残和压榨后的原因……
校场的一侧,季君月看着一众新兵复杂的目光,那目光似惊叹似佩服,更甚者是用一种看待非人类的眼神看着她的新兵们,唇角缓缓勾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既然你们要跟我学习骑射,那就用心学,我不喜欢不用心的人,对于不尽力的人,我通常不是丢弃,就是想办法让他用心,想必上午你们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帮助,不用谢。”
众人听到这里,眼角嘴角齐齐抽了抽,谁说他们要谢了!
紧接着又听到季月那邪肆性感的嗓音流转而出:“我知道就算我能力摆在这里,你们当中还是有些人很不服气,甚至是嫉妒。”
季君月狭长的凤目扫过众人,邪肆的笑意中多了三分邪恶和七分冷酷:“我不介意你们像李二狗和王大熊那样来挑衅我,甚至是找我打架,至于原因嘛,我想之前看到过我被打军棍的人都知道。”
众人心思一顿,下一刻瞬间明了了。
季月这是威胁,更是嚣张的碾压!
他是在告诉他们这群人,你们可以嫉妒,可以不服气,但是千万不要表现出来,也不要去招惹他,因为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他打了还得被打军棍,而最终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李二狗和王大熊他们几乎被打残,现在还躺在军医那昏迷不醒,而他,季月,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训他们!
这下好了,那些原本还心有不甘还有点小嫉妒的人,听了季君月这么直白的话以后,纷纷蔫了……
你不蔫?那好,那你去挑衅季月,然后被他像对付李二狗那样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折了你手,然后因为触犯军规而被打军棍,你被打得半死不活了,结果季月这丫的能跑能跳能吃能睡!
这样毫无好处的挑衅,这样自己挖坑埋了自己的蠢事,白痴才会去做!
若是季月被军棍打的同样皮开肉绽也就算了,他们还能想着大不了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可事实却是,他们连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人家根本就不怕打!
于是,季君月在这三百多名新兵中奠定了自己的地位,成功成为了新兵营中唯一无人敢招惹又都钦佩叹服甚至又爱又恨的存在。
这些兵都是隶属西北的新兵,季君月既然目的在西北的兵权上,那么这些人自然也算是她手下的兵马,所以在训练的时候,季君月用了心。
虽然没有教他们什么神诡的东西,却将自己所掌握的骑射知识认认真真的交给了众人。
至于其它,她现在不过一个骑射教头,一个新兵营的什长,还不是时候也没有身份教导,待时机成熟,才是她真正开始练兵的时候。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天,季君月等人这支驻扎在抚远县的新兵营,在两天后的早上拔营西行,前往位于兴陵城外二十里的上连关,与那边新招的西北军汇合后,再动身前往下一个州界。
------题外话------
一万一,所以今天没二更鸟,哈哈~
怎么君君在这三百多的新兵中算是老大了,接下来要去征服其它地方招募到滴新兵鸟,不过之后的就不再是军营中碾压,而是营外碾压,继续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