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只血蝠从山洞里飞出来,晏樱看了沈润一眼,笑容阴毒,他说: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说大话,你也不过是看中她的美貌,等你见过了真正的她,你还会这么说么?你只是一个出生在富贵的皇室,自幼锦衣玉食的普通人,你可知她的幼年是怎么度过的?即使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懂得,因为你和她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说个最庸俗的,她的身体恶化至此,更难孕育子嗣,像你这种想要传宗接代的男人,你会娶一个无法孕育子嗣的女人么?你的女人?你只是想把她变成你女人中的一个吧?”
血蝠群开始从山洞中涌出来,向黑暗的南方飞去。
晏樱懒洋洋地笑着,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他看着沈润气愤的面孔,阴阳怪气地说:
“忘了告诉你,在血蝠为她注入毒液平息她体内暴涨的玄力后,她会疯狂地嗜血,只有吸食成年男子的血液才能够平复她体内的躁乱。她曾有过因为控制不住欲望将人吸干的过往。她是凭靠气味选择对象的,她喜欢你的气味,做她的丈夫需要以血饲养她,你能么?”
他看着沈润逐渐白的脸,冷笑了一声,在最后一只血蝠飞走之后,他迈开步子,走进山洞。
沈润的头脑一片混乱,有太多太多难以接受的,他来不及克化,全部堆积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心脏已经不会跳动了,身体僵硬,因为晏樱激烈的话语,他的指尖开始微微颤抖。
他命令自己平静下来,迈开脚步,跟在晏樱后面进入山洞。
狭窄的山洞只能通过一个人,他看见晏樱在洞口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像是要打破他的幻想似的,晏樱错开了一步,将山洞里的情况让给沈润看。
沈润只看了一眼,心脏狠狠一抽,同时脑袋里一片晕眩。那真的只是身体上的反应,强烈的不适感上涌,让他的胃开始翻江倒海。
出于本能,司晨用垫在身下的外袍包裹住身体,但她尚不清醒,裹得并不整齐,只裹住从前胸到大腿的位置,过多的肌肤露在外面,却并不迷人。
如晏樱所说,真的被咬的破破烂烂的。
血蝠的牙齿大而尖利,被那样的牙齿咬上一口不带下一块皮肉是不可能的。
司晨裸露在外的肌肤伤口密密麻麻,许多地方还在流血,鲜红的血与淡绿色的毒液交织,很多地方已经肿起来了。这是血人,不是佳人,这大概是个可怜人儿,即使脱光了也不会让人产生半点旖旎心思。
司晨拥有很强的愈合能力,但是她很担心某一天身体的恶化导致愈合能力失灵,她是女孩子,自然爱惜自己的脸,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将脸遮挡起来,不让血蝠啃食。
没有血蝠的啃食,原本粗壮的脉络得不到缓解,膨胀得更加厉害,需要很漫长的过程才能消除。
嗜血的狂性吞噬了她的理智,她在地上蠕动着,翻滚着,在隐忍、抗拒却又强烈渴望的矛盾中挣扎着时,蒙在脸上的衣衫滑落,原本如白玉般纯净无暇的脸,上面布满了血红色的脉络,那些脉络粗长扭曲,那已经看不出是一张脸了,那张脸极恶心。
晏樱轻蔑地瞥了一眼脸刷白僵在那里的沈润,不屑地扯了一下嘴唇。
陷入狂性的司晨对于气味十分敏感,如同野兽嗅到了最美味的食物,她双眼赤红,赤红地明亮着,如一个了狂女鬼。头乱蓬蓬地散在肩上,现在的她没有意识,只有本能,她艰难地向洞口爬过来,爬到晏樱和沈润面前。她最喜欢沈润的气味,她伸长了血染的手臂,用全是伤口的手握住了沈润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