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会相信?”
晨光双手捧腮,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笑嘻嘻地说:
“你觉得这世上会有男人不相信晨光说的话吗?”
不会,因为你看起来蠢得连说谎都不会,晏樱在心中凉凉地想。
晨光冲着他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转身,搂住火舞的脖子,跳进火舞怀里。
火舞抱起她。
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居然变过来了。”晏樱自言自语说,表情阴冷下来。
比起狡猾的晨光,还是直率的司晨更好对付,比起被打成重伤,晨光那绵里带针的讽刺才更气人。
耳闻龙熙国的巡城兵越来越近,残破的身体中玄力流转,勉强碎了束住他的绳子,幸好她没带铁索。
他走到重伤的两个青年面前,那已经是两个毫无价值的废人。
袍袖翻转,两支袖剑分别射入青年的眉心,青年当场毙命。
晏樱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转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去。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城郊突然出现的尸体被编入悬案,现场有高手交手的痕迹,办案的人也明白,既然是高手,就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查到。
更何况,现在的箬安因为先皇突然驾崩乱得很,像这种没造成大影响的案件根本微不足道。
出了正月,二皇子沈润遵遗诏登基为新帝,改年号为光熹。
沈润白天时励精图治,等晚上只剩下自己时,他却十分恍惚。
虽然他一直是以皇位作为目标,可这皇位到手的太突然,反而令他措手不及。
他尚无逼宫的计划,沈崇也只是风寒,他以为很快就会痊愈,他以为就算他踩掉了废太子和景王,以沈崇的身体,离他登基至少还有十年。
可一场大火过后,先皇竟然驾崩了,而且连尸骨都被烧化了。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心里有一种深深的别扭感,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他感觉到窒息。
晨光不在了,可她真的死了吗,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她死了,时间越久他的心越趋于平静时,他越觉得不相信。
可是假若她没死,她能去哪儿呢?
她不在了,大猫也不在了,那只猫去哪儿了?
他秘密派人沿着去往凤冥国的路线查找,目前尚未有收获,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回了凤冥国。
所以,她到底去哪儿了?
一想到这儿,所有的思绪就像是涌进了死胡同,他头痛欲裂。
在他隐隐觉得烦躁的时候,让他更加烦躁的事情生了。
在新帝登基三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景王沈淇率私军强闯出城,尽管沈润派了几路兵马拦截,依旧没能拦截成功。
沈淇回到封地,以沈润“伪造遗诏,谋害先皇”为由在乾南起兵,公然造反。
同年六月,废太子沈淮亦公开称沈润是“伪造遗诏”,而他手中有先皇传给他的真实诏书,并在当年七月于靖州自立为帝,兵攻打箬安。
龙熙国进入了“三王之乱”时代,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