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呈上了祖父安孝国在被处斩前遗留给她的魏家的罪证,以及安孝国死前想呈给皇上的自证清白的血书,字字血泪,句句诛心。
沈崇本就因为秀色苑案和程健案对魏家不满,想起安孝国三朝元老,正直不阿,还曾做过他的帝师。
沈崇龙颜大怒。
魏家三代被下狱,安谧既是人证又是罪臣遗孤,被囚禁宫中,等待案件审理。
此案沈崇又交给了沈汵。
沈汵因为连续几件案子都办得得力,虽然尚未将秀色苑的经营人抓获,但最近皇上因为他的办事能力很待见他。
沈汵似乎有被推至上峰的趋势。
初尝权力的滋味让他暗暗畅快。
他欣然接下这桩案子。
沈润坐山观虎斗,同样感觉惬意。
即使伤养好了也不露面,他每天呆在家里,不是读书下棋画画就是玩晨光,多数时间都是玩晨光,晨光苦不堪言,于是一大早进宫看沈卿懿去了。
晨光走了,沈润没有可玩的,坐在窗下翻了几页书,正觉无聊,付礼突然进来,低声说:
“殿下,张兴从凤冥国回来了。”
沈润微怔,眸色沉下来,放下书卷,淡声道:“叫他进来。”
付礼应了。
不多时,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风尘仆仆地进来,跪下来请了安。
“可有收获?”沈润漫不经心地问。
“有些收获。属下在凤冥国打听到,这一年间,凤冥帝的身体越来越差,从前还能在酒池肉林里玩乐,听说近半年连和女人玩乐的力气都没有,病在寝宫里苟延残喘,巫医说大概熬不过今年冬天。凤冥国的廉王趁凤冥帝重病之际,以雷霆之势处置了号称是‘凤冥国三大家’的三大士族,三大家族被全灭,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有传闻说凤冥帝之所以病得那样重,是因为廉王动了些手段。”
哪一家的皇室都是这点事,沈润并不奇怪,也不感兴趣,他问:
“关于大公主,查出了什么?”
“王妃曾经住过的圣子山,那里是凤冥国的禁地,属下没有找到知道那里的人。属下为了打听王妃的身世,在湘瀛几番寻找,最后总算让属下找到了一个从宫里被放出来的老宫女。属下许了她许多银钱,威逼利诱了多回,她才终于肯说,据她说,王妃的生母并不是凤冥国的纯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