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沈淮感觉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没有一个人是他可以相信的。
他握住了证据,誓要把沈淇、晏樱全部扳倒,即使这事沈润摘出去没有参与,可是能断了对方的羽翼让他疼上一阵也是好的。
然而沈淮被禁朝已经延长至一年,他无法入宫,也呈不上证物,交给别人一,他不放心;二,他的外戚已经七零八落;三,正是皇上因为暴雨暴怒的时期,没人敢去触霉头。
于是沈淮将希望都寄托在皇长孙的生辰上,他要在这场生辰宴上将晏樱、沈淇、沈润一网打尽。
皇长孙的生辰宴办得很热闹。
皇上的长孙,倍受宠爱的孩子,即使现在太子失势,也无人敢小觑。
王孙大臣,文武百官悉数到场,送贺礼的队伍已经排出太子府的长巷外。
人们觉得太子今天谦和了不少,并且春风满面,完全没有因为被禁朝颓废狼狈。
沈淮亲自迎了出来,沈润和晨光受宠若惊,这要是往常,以太子的跋扈性子,肯让他们顺顺利利地自己走进来就已经值得烧高香了,太子却亲自出来迎接,晨光不由得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二皇弟,欢迎欢迎!”沈淮的热情让沈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过太子殿下。”他忍着不适,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今天的太子殿下非常温和,手一摆:“都是兄弟,又是家宴,不必这些客套!二弟妹,你这身裙子好看!”他在晨光身上扫了一眼,笑说。
当着弟弟的面轻佻地夸奖弟媳的穿戴,太子今天是高兴过头了。
太子妃的表情没绷住尴尬。
沈淮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妥,笑道:
“在哪里做的,回头跟你大嫂说说。”
他把话圆了回来。
晨光笑笑,太子妃亦笑笑。
太子妃的气色很差,自从娘家全灭,她终日以泪洗面,今天也是强颜欢笑。
不过倒是没听说太子欲更换太子妃的消息。
太子妃推皇长孙过来问好,皇长孙过于调皮,上蹿下跳,没有老实的时候,眉宇间的骄纵跋扈和他亲爹一模一样。
沈淇携王妃洛碧帆前来问候,彼此廝见过。
沈淇和洛碧帆相敬如冰。
在这样的场合,携王妃出席是必须的,人是带出来了,可他二人谁也不搭理谁,不是必要,一个字都不会说。
洛碧帆身着素衣,挂着佛珠,一副宝相庄严的样子。
男人对才十几岁就开始吃斋念佛失了活力一身香火气的妻子不会有兴趣,沈淇现在最喜欢的是一位从曹家出来的侧妃。
对于这个,洛碧帆也不在意,她心里挂念的人此刻正在滨章查圈地的案子。在看见晨光时,她像看见了沈汵似的,素淡的脸蛋上多了些色彩,冲她笑笑。
就在这时,太子府的小厮奔过来通报:
“太子殿下,镇南王、镇北王到,已经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