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恍然间她却现身边的男人强大的让她觉得如此遥远,好像只要她一停下来,他就会走到更远更高的地方。
芈凰想起这些,终于转身努力伸出手臂,勾住男人强壮的肩膀,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就像两只刺猬紧紧地收紧了彼此身上的最尖锐的刺,以为这样就可以紧紧拥抱在一起。
轻轻说道,“嗯,我相信你!”
她愿意再相信他。
“等我们的儿子生下来,”若敖子琰闻言声音低沉,还隐隐带着几丝笑意和期待,“你负责相夫教子,我负责把我所会的都教给他,我要将他好好培养成一代君王,如果有可能我们还可以多有几个儿女。”
若敖子琰亵衣如水般凉滑,芈凰窝在他的怀里,听他一点点说着他们的将来,心中的茫然更甚。
很想问他一句:孩子生下来后,她以后是不是就深居简出,专心把她们的孩子抚养长大,甚至把她和儿子的王位让给他,然后一直等在深宫里,像她的母后那样等待爱人偶尔的垂怜和回眸一笑,终此一生。
正如此时若敖子琰一把将揽过她,轻轻磨蹭着她耳边肌肤,低低道,“真想你就在这行宫里一直住下去,我就可以随时做完事情就回来……”
语声渐渐的低下去,丰润的唇瓣从她的耳边摸索到唇边,带着魅惑无法抵挡的味道,浅卷缠绵。
“嗯……凰儿,我们是不是再歇息一会?”
寝殿中的烛光从金帐镂空的缝隙里温柔地漏了进来,洒在他们身上,一片深深浅浅的暧昧光影,两人相拥而眠。
而殿外狂风卷着暴雨像握着无数条铁鞭,狠命地抽打着雕花窗棱,更远的天空浓云之下好像震压着一头满眼猩红的水兽,随时准备探出巨大的爪子搅的天翻地覆,大浪兴天。
总之,雨越下越大,风越来越大。
温度骤然之间就降了不少,一时间仿佛回到了春寒料峭之时,冷的楚人穿上了大氅棉衣,而狂暴的回南风穿梭过整个荆蛮大地,吹进了山间的金殿飞檐之间,呼呼地扑打着窗棱,将所有人的惊呼声抛在身后,而吹拂地更远。
宫闱中,柔弱的牡丹,就算贵为百花之,也不得不战栗地折服于地。
山雨欲来风满楼。
眼见风大,吹乱了整个窗帘还有床帷,司琴和司画二人努力地叫人一起关着巨大的红木窗子。
“快点,快点,把窗户关好,别吵醒太女和驸马了!”
而殿外小正子也急忽忽地走进寝殿中,站在金帐外小心翼翼地出声禀道,“驸马,令尹大人,司马大人,左右尹,右徒,各臣工全部到了,正在议事大殿等候。”
若敖子琰听到窗户的响动声早已经醒来,闻言剑眉微微不悦地皱起,做起身来隔着金帐问道,“可知父亲大人这么急着赶过来,所谓何事?”
小正子焦急地回道,“淮河至江汉平原整个下游全流域生大水了,驸马爷。”
若敖子琰闻言立即一把起身掀开层层金帐走出,“今年的雨势这么大,不是早就做准备了吗?”
小正子被问蒙了。
这些朝庭大事他哪懂啊,他只是个传话的。
“驸马爷,小人也不知具体情况,不过雨势外面真的很大,就连从凤凰山回城的路据说也淹过脚踝了。”小正子把他从传令兵那边听到的消息回到。
芈凰也没有了多少睡意,闻言问道,“这么严重?那令尹大人可有说怎么办?”
“令尹大人召集全体朝臣紧急开会商议。”小正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