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房前,再一次被拒之门外的周穆沉着脸看着门口站着的年轻侍卫,“驸马这是要干什么?不是一起核帐,为何如今,却将我带来的人全部挡在门外。”
江流默然不语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道,“驸马说了,这些帐,我们若敖氏的帐房已经够用了,多余的用不到!”
“那驸马人呢?”周穆挑眉问道。
“我家驸马有事出宫了,如今不在宫中。”江流一板一眼地回道。
“驸马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本官身为大王金负责人,连进去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吗?”周穆闻言,脸色微沉地看着油盐不进的侍卫,隔着房的朱窗远远看着里面十来个正在不停核对帐册的帐房,小声的交头接耳。
“你看,老莫,这个帐目不对。”
“嗯,这个随城的上贡有差!少了一万金。”
“这笔好像也有问题……”
一个个小声的商量声传入他的耳中,而周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能阻止,他笼在袖中的大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来东宫等了三天,三天没有一次碰到若敖子琰。
听闻动静的芈凰带着司琴她们姗姗而来,听到周穆这样的话,不禁勾唇冷笑一声,“本太女的东宫,可不是周大人的左徒府,容不得周大人如此放肆!”
周穆闻言转身看向身着一身宽大裘衣的芈凰缓步走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看着他,冷然命道。
“来人,把这个搅了本太女静养安胎之人,给我轰出东宫。”
“是,太女!”
司剑和惊风二人同时叉着宝剑上前,不客气地架着周穆往外走。
“太女,你如此枉为太女!”
“本太女如此谨尊父王之命,需要静心养胎,周大人整日在我宫中吵吵闹闹,意喻何为?防碍我楚国芈姓子嗣吗?”
这一顶想要暗害子嗣的罪名扣下来,周穆立即乖觉地闭了嘴。
好汉不吃眼前亏。
带着他的人告了一声罪只能离开。
上了马车后,一直跟着的周府管家担忧地问道,“怎么办,我们现在?驸马已经把下面的郡县的帐册还有上贡的清单都收齐了,我们叫人去协助,可是驸马却不见我们,还让人把我们的人全给拒了。”
马车中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周穆也在想,“现在我也在想该怎么办……”
他本是料定了楚王糊涂蛋的性格,所以才会借此机会毁掉金的帐册,重新做一套假的,那这其中能做的手脚就多了。
金之事,本来就是秘密,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若敖子琰也会知道,还突然横插一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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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之中,眼见周穆带着他人的灰头土脸的离去,芈凰推开房的大门走了进去,命道,“江流,这些帐册,我能看吗?”
江流想了想,若敖子琰好像没说不可以,“太女,随便!”
“嗯,那你叫他们来个人,给我说一下金到底是怎么回事。”芈凰点点头,随意在长榻上坐下,看着偌大的房中忙碌的十几个帐房。
不一会,江流就找了其中年纪最大看起来经验最丰富的莫老过来。
莫老拿着他们这两天比对好的几个郡县今年的上贡帐目,交给芈凰过目,“太女,这些是我们修复的帐册你看一下。”
芈凰接过来随手翻了翻,就眉头直皱。
对帐目,她跟楚王一样。
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