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吏能为官二十年,也并非是没有脑子之人,心思一转,对若敖子琰突然哭诉道,“少师大人,您不能这样,您是令尹大人的嫡子,如此做为,岂非寒了下臣们对若敖氏的一片忠心?!”
顿了顿,又对另外四人鼓说道,“各位大人,你们说是吧?我们辛苦半生,为若敖氏马是瞻,如今却遭到如此对待,你们寒不寒心?”
五人闻言纷纷痛哭,再加上刚才所受的酷刑。
“郑吏,你休得胡言!”
清浦见郑吏竟然攀污到公子头上,出声斥道。
成嘉闻言微微皱眉。
“说谎不够,还要挑拨?”
若敖子琰端坐在长案后,摇头轻笑一声。
郑吏用力摇头,极为恭敬地向若敖子琰的方向跪地一叩。
“少师大人,郑吏岂敢冒犯,但是郑吏不甘心这般被人冤枉栽赃。郑吏不提多年来为令尹大人,少师大人交待的事情多么尽心尽力,只自问自己一片赤诚之心,从未曾对不起若敖氏一分,即使此时令尹大人要弃卒保车,只要少师大人一句话,郑吏可以立即自裁,担下这所有罪名。”
且不说其他人的反应。
芈凰听了却笑了。
她睨着郑吏,轻笑道,“好一片赤诚之心。”
“郑大人,你这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赈灾案的指使者是少师了?是本太女的枕边人了?”
清浦闻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谎也不打个草稿,就连清浦听了也自愧不如。楚国上下,谁不知道我家驸马对太女爱如珍宝,对你们这些贪官又有多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清浦不得不佩服郑大人这做戏的功夫,实在一流!”
郑吏抬眼看着若敖子琰那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索性豁了出去。
直起了身子对其余四人一脸正色说道,“如今少师大人弃我等性命于不顾,我们又何辜这条性命,诸位大人?”
“是的,死有何可怕?”
五人齐齐点头,对视一眼,就欲起身一头撞死在墙边,不过被眼急手快的牢头给拦住了。
芈凰今日真算是开了眼了。
也小看了这些贪官,一个个忠贞不二悍不畏死的模样,这要是楚王见了,可能真信了。
五人还要说什么,却忽然被若敖子琰寒冰玉澈的声音打断:“够了。”
芈凰和五吏齐齐都看向他。
他搁下手中的茶盏,从长案后站了起来,看了眼司剑,对她说道,“这种脏污的地方,就不要让你家主子再待下去了。”话毕,他都懒得再多听一耳朵,当先离开。
芈凰看着他一步步又走了出去,长长的甬道中,那高大的身影挺拔无比,却有一丝孤单。
懒得再和郑吏多做口舌之争。
对江流命令道,“替我好好招呼他们!”
“太女如此相信少师大人,就不怕哪日驸马反了你芈姓王室的天了吗?”
郑吏还在后面大喊大叫,却被江流上前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冷然说道,“有这个时间嚼舌头,不如想想怎么招供少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