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凰不禁又想起了昨晚抱水桶的蠢事。
总有一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送上门的感觉。
该死的,心底压下去的烦躁又升了上来。
这种烦躁,对自己,也对成嘉。
成嘉用左手阖上手中的奏简,见她进来,也没有起身,了然地笑道,“太女来了,请坐。”
芈凰点点头,按耐住心里升起的不悦,不动声色地坐到长桌的另一头。
偌大的帐篷中,没有别人,二人隔着长条桌和一桌书简,两相对坐,彼此没有一丝目光的交汇,也没有多余的交流。
阳光透过帐篷淡淡地透了进来,在二人身上洒下一层淡淡的光晕。
时光,静静流走。
有一丝奇异的尴尬。
芈凰再度暗恼,就不该来。
可是事情重要,不得不来。
“要喝茶吗,太女殿下?”
成嘉率先打破沉默,有礼地招呼道,“嘉左手不便,太女若要喝,请自便。”
用左手指了指一边茶几上煮着的茶。
“不用了,我不是来和成副使喝茶的。”芈凰拒绝道。
有意无意,总觉得他在提醒自己。
是他救了她,而不是若敖子琰!
为什么那天,不是若敖子琰?
她想了无数遍,却不得不承认。
就是他。
芈凰拧眉看了一眼他还固定着一动不动的右手,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奏简往桌上一把摊开,转移目光,落在奏简上那一行行清秀的文字。
公事公办地开口问道,“这份奏简是副使和主使的想法吗?”
成嘉坐在对面,点点头,“是的,太女,家父也是这个意思。”
楚秦巴三国一旦分庸完成,天下间各大诸侯势力必将再度生改变,而楚国国内势力的天平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当其冲的就是此次会盟的主副使。
必然会被楚王唯以重用。
芈凰笑了笑,若真是这么关心政事,为何早不献策,晚不献策,偏偏在若敖子琰出事之后,未免也太巧了。
想到这口气不禁带上三分挖苦,“成副使,为了此次会盟,真是用心良苦。”
成嘉一直留意着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