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又想反悔不成?”芈凰没有回答,反是挑眉问道。
只一语若敖子琰心中立时明白,紧了紧手中的玉手,一双幽深的眸子低头锁着她,出声问道,“只是今日这一手釜底抽薪,你就不想知道是何人所为?”
芈凰闻言,脑中立时划过成嘉那张精致的容颜和云淡风清的眼眸,反问道,“是谁重要吗?总归都是我们的敌人。”
“对,我们的敌人!”若敖子琰闻言勾唇笑道,“我们大婚将至,还是不宜见血。她们的命且先留着,等婚后,为夫替你再取来。”
“好!”
回到朝夕宫,二人便立即投入准备大婚的事宜,和吴王妃斗了这么久,她也应该像一个寻常女子,为人生最重要的大婚做一下准备。若敖子琰给她定了一个任务,让她学着绣一对荷包,话说她前世今生都没有拿过几次绣花针,最多就是拿着针线缝缝补补,要用这水准在大婚前绣出一对能看的凤纹荷包,真的有些难为她。
大雨过后,郢都又迎来了秋老虎,天气陡然炎热起来。
秋蝉在窗前的梧桐树上鸣叫,而芈凰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跟芈玄还有司琴她们学着刺绣,若敖子琰则在东宫,渚宫,朝夕宫三头整日忙来忙去。
空置多年的东宫虽然维护的很好,可是若敖子琰依然处处不满意,命江流领着若敖四部的能工巧匠处处开挖改造,不仅添置了许多精巧的亭台楼阁,还重新种上各色珍奇牡丹。他一个大男人似乎格外钟爱牡丹,整个东宫园子里据说如今都种上各色珍奇牡丹,什么昆山夜光、瑶池贯月、凌花晓翠、雨过天晴、彩云映日、蓝海碧波、山花烂漫、青山卧雪、梨花雪、雨后风光、中秋月、玉楼春雪、花红迭翠、楚宫春。
每一株据说都价值千金,不知花了多少金银。
芈凰心中一阵肉疼,这么多金铢若是给她,不知道能养活多少私军,这次面对吴王妃的刺客就不会坐以待毙了。
与此同时,朝夕宫作为芈凰出嫁的宫殿,也被重新布置一新,芈玄坐在窗前看着江流等人每日进进出出,不由暗暗乍舌,轻笑道,“姐夫还真是能折腾,这朝夕宫简直一天一个模样,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芈凰闻言在第一百零一次扎破指尖后终于恼了,把绣绷一扔,对远处的若敖子琰问道,“我问你,你这些钱,花的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父王的?”
“自然大部分都是我的。”若敖子琰回道。
“你一个公子哪来这么多钱?”芈凰睁眼不信,她身为公主每月才只有一百石粮食,和一百珠小银钱,如今升为太女,据说月奉涨了,可惜她还从来没有见过。
“自然是我若敖氏几代先祖积累下来的,不过又被我扩充了一些罢了。”若敖子琰随意地道。
芈凰闻言皱眉问道,“既然是你家的钱,居然还花得这么心安理得,令尹大人不说你吗?”
“若敖氏各房开销极大,会花钱的很多,会赚钱的很少。自从我接手了我母亲的嫁妆后,和朋友合伙做了些营生,自然赚了一些钱。所以我花我的钱,我父亲为什么要说我?”若敖子琰挑眉不屑地说道。
“好吧……算你厉害。”芈凰被驳地哑口无言,又一脸好奇地开口问道,“那你都做些什么,这么赚钱?是不是把下面哪国哪城上贡的税收进贡真给贪墨了?”想想陈尹之事,肯定并非空穴来风,他父亲身为令尹,全楚上下想要巴结之人,估计多如过江之鲫,而他身为令尹嫡子,没人巴结送钱,说出去谁信。
“这个等凰儿嫁过来自然就慢慢知道了。”若敖子琰慢慢回道,“急什么,我的自然就是你的,而你的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