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侍候弋姜的女孩,叫蓝玉,是吗?”伯姜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不过从她问及蓝玉的反应来看,她对蓝玉有一些印象,见我点头,伯姜才接着说下去。“妾身对蓝玉,不是很有印象,大抵记得她当时也是侍候在这院子里的。只是妾身喜静,不怎喜得那些不熟悉的下人在身前晃来晃去,便让青竹嘱咐她们,尽量候得远一些......”
伯姜平日里也不是个多事的,所以需要人侍候的时间并不多,饮食起居有青竹照应着,那些下人在她跟前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事,院子里的日常多是青竹打点,所以青竹便给她们找了些活儿,也就是打扫去做。
碍于伯姜不喜见她们在眼前晃,便嘱咐大家打扫的时候尽量避着些。
后来弋姜和郑国大夫偷偷幽会的事被揭穿,大夫人便找来伯姜,暗示她要管理好自己的院子,不要让外人说出闲话,这样对她们和郑国大夫府上都不太好。伯姜便与郑国大夫提出,自己喜静,请他将院子里的部分下人派出去。郑国大夫懂了伯姜的暗示,便将弋姜安置在了他出,后又将蓝玉调给了弋姜。
“有一天晚上,蓝玉哭着跑到院子外,要见妾身。当时妾身已经睡下,是青竹听到了,青竹觉得事情不简单,便将此事告诉了妾身,妾身便也起来见了蓝玉......”
当晚蓝玉之所以会来求见伯姜,是因为弋姜的情况实在很严重。
“弋姜当时昏迷不醒,浑身发烫,脸色已经变了。可以说,妾身赶到的时候,弋姜已经奄奄一息,单靠着一口气勉强撑着。”弋姜的身份特殊,又是大半夜发病,蓝玉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求,又不敢去惊扰大夫人,生怕给弋姜再招来麻烦,情急之下便想到了来求伯姜。
而事实是,伯姜也确实去了。当时郑国大夫还未回府,伯姜见弋姜情况实在危及,便让青竹去请了府里的人来诊治。可是弋姜单靠着一口气,却拦了下来,弋姜知道自己的病可能跟肚子里的孩子有关,不愿声张。
“当时我很是为难,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伯姜抬起头望向青竹,“青竹,接下来的事你更加清楚,便由你来向霍汐姑娘解释吧。”
我回过头看向青竹。
青竹得了伯姜的意,才走上前来,轻轻一俯身,道,“是,夫人。”她垂眸将视线落在地上,说道,“奴婢虽然是作为夫人的陪嫁侍女,与夫人一同来到这郑国的。但是奴婢平日里与府邸里的人还是有些接触的,听人提起过,这郑国都城近来来了一位巫医,十分神奇,什么病症看了他,都能治好。当时奴婢见夫人为难,便想到了这个人,所以将此事告诉了夫人。”
从伯姜的表情来看,这青竹所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那么,你是如何找到这个人的呢?”我尚有疑问。
“是假借妾身生了病的名义,让青竹去府邸外面抓药,才寻来的那位巫医。”伯姜意在把这瞒骗他人的过失往自己身上揽。
青竹没有狡辩,反而说,“因为夫人平时不怎有事,也极少对这府里的人有何要求,所以奴婢出府的事并没有人怀疑,只是简单问过夫人什么病状,要到哪里去抓药后,便让奴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