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否定了他可能脱口而出的猜测,“萧珏,在后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科学所解释。包括令现在闻之色变的异术,这不过是学识范围内,人根据本能对节气变化的预测而已。你也说过了,沫山氏在临海的地方,而从皋陶的记忆中可以证实,他们凭着生活的经验靠出海捕鱼为生。近海生活的人,对于天气的预知往往比生活在内陆的人更加严谨,对他们来说,那不仅仅是为了谋生,还要根据风势,潮涨潮落去预测接下来的时间,是否会有灾难袭击,就像是海啸台风等等。他们对于这些知识的了解,必定比我们这些生活在内陆的人要更加多一些,那么利用这些知识,他们将何时风起,何时雨落的预测,用以在其他范围内,就可以使他们看起来可以呼风唤雨。”
包括后世所流传甚广的草船借箭,诸葛亮也多被人所神化了。
或许人们只是需要一种崇拜,一种信仰。
萧珏还是没有没有说话。
“我认为,皋陶当时有可能被陷害了。”在他陷入催眠之中极力想要掩饰的过去里,是从暴民的拦路开始的,而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本人拒绝回忆。“不过,你觉得沫山氏的契桧,是真的死了吗?”
萧珏轻抬了下身子,“你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意思。“只是在怀疑,到底是谁将契桧掳走之后,又吊死在了皋陶府院门前的。此举毫无意外是针对皋陶大人,但是,令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绕一个圈子,杀了契桧再吊在皋陶大人门口的呢?这么做,只是想要警告或者……”
当时的凶手,是什么用意呢。
“五年前,契桧被吊在庭坚门前时,我曾去检验过。他确实是在死后被吊在那里的,尸体的脖颈上有两道勒痕,是先被人勒死,然后吊在树上。死者没有伪装过样貌的痕迹,而且庭坚当日也证实了,死去的人确实是他在沫山氏所见过的契桧。”萧珏的说法,证实了契桧的死。
“可没有伪装过,契桧就真的是契桧了吗?”我疑惑,“我实在想不通,杀契桧的人到底是什么用意。一般来说,将一个人杀死,然后吊起来,除了凶手本身想要让人欣赏他的杰作,满足自身的浮夸欲望,还有就是报复。如果杀契桧的人针对的是契桧本身,那么凶手大可以将契桧的尸体吊在更加引人注目的地方,不是吗?如果真凶仅仅是和契桧有仇的人,那么这个凶手,可能是被契桧侵略过边境的部落首领,也可能是因为契桧的侵略而痛失家人的普通人,甚至可能是契桧招惹并且得罪过的谁,单凭契桧的性格,可以肯定的是他树敌绝对不少,想杀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既然杀了他,又为何针对皋陶大人呢?在契桧死前,皋陶大人大概是最后一个和契桧发生的冲突的,并且还在押解契桧回到翾庭的路上,是契桧被人劫走,皋陶大人自己还因此受伤。那么这个冲突是不是和凶手后来将契桧吊到皋陶大人门前有关呢?我的直觉是这一切不无关系。所以我认为凶手针对的,不是契桧这个人,而从一开始,就是皋陶大人。”
“所以,你认为契桧没有死?”萧珏说出了我的疑点。“如果契桧没有死的话,那么从庭坚前往沫山氏,甚至在更早,契桧挑衅周边部落氏族,意在引翾庭责难,就都是契桧的阴谋了?可是霍汐,你是否想过,如果契桧没有死,那么死在庭坚门前的人是谁?真正的契桧又去了哪里?”
的确,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清楚。“那么,在契桧的尸体周围,也有那个符号吗?”
萧珏陷入沉思,在仔细想过之后,才缓缓点了点头,“有。”
“五年前的符号,和红菱牢里的符号,是不是一样的呢?那这些和红菱那块布上的符号……”我始终认为,这个符号的存在不仅仅是凶手留下的标识一样,一定有它必须存在的意义。
就像是在红菱的案件中,符号的存在有催眠的作用,即使真凶不在场,也能控制红菱自杀一样。
控制红菱,自杀?!控制……对,催眠,控制……
“的确是一样的,你如果想要证实,可以去找仓颉大人,他那里应该还有记录才对。”萧珏说着,忽而侧耳听向一旁,似是有意小声提醒了一句,“有人来了。”
我一抬头,四月正紧张地往这边跑来。
“大人,霍汐姑娘。”四月立于我们面前,还有些喘,不过已经儒雅许多了。
“四月,出什么事了吗?”萧珏问道。
四月微一侧头,竟然毫无意识地看向了我……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结结巴巴地说,“帝君,帝君刚刚接到,伏樱氏的消息,说,隋雀大人病故了……”
隋雀,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