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强迫自己忽略下巴处的大手,面无表情地望着玄溯,音色冷淡:“恭喜,魔君陛下,你这卑鄙无耻的计策非常成功,我现下不得不受制于你了,所以……”
她顿了顿,压下心头怒火,继续平静地问:“你可别告诉我,让你这一介残魂大费周章弄出这等幺蛾子的动机,就是为了看我笑话。”
玄溯唇边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轻手轻脚地再次将叶双揽入怀中,动作堪称温柔——叶双虽面色阴沉,恨不得朝他甩十道八道强力法术,但还是忍耐了下来,没有妄动。
“摇光,从一开始,你对我的误会就很深……看你笑话?不,这种无聊至极的想法,你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叶双依偎在他胸前,玄溯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抚弄着她的发丝。
这个人似乎对她的头发十分感兴趣,从凤鸣谷开始,就不知上手摸了多少回,放在以往,叶双肯定毫不犹豫将那只咸猪手给剁了,但现在,她只能憋屈地抿紧唇,微微偏了偏头,以示抗议。
玄溯没容她逃脱。
“乖。”他没什么诚意地哄着,径自抓回了从掌心溜走的青丝,“跟你打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成自然,我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忍住不向这般的你动手的,可别让我的苦心白费啊,摇光。”
卧槽你还有理了——敢情她该感恩戴德是吧!有本事到现实世界去,咱们挑个空地单挑啊!
叶双终究没管住自己开嘴炮的*:“背后偷袭的事,魔君陛下倒干得挺顺手,想必魔门一脉也承袭了你这种优良传统吧?难怪现今只能偷偷摸摸地生存。”
玄溯对她的嘲讽不置可否,不紧不慢地继续刚才的话题:“整个修真界在我眼中都是可笑而虚伪的,但你不一样,因而我永远不会笑话于你。此次前来,是要给你传个话,这话本该在凤鸣谷时就对你说的,可惜你带来的那个后辈给了我些许意外的惊喜,一时之间竟忘记了……”
“传话?”叶双冷笑,她此时仍伏在玄溯怀里,“你们魔门传话的方式,都如此特别吗?”
玄溯又是一叹。
他这叹气也不知是真是假,叶双权当是耳边风,只听他似是无奈地说道:“我不过是一缕残魂,自然有诸多限制,玄一宗我不方便去,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诱哄着:“你也别不高兴,摇光,最初使用这个方法的不正是你么?我也是从你这里学来的,怨不得我呢。”
叶双:“……”
烦死了!摇光老祖作下的死为什么要她来背锅!她不承认啦!
她木着脸:“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叶双的表情越是郁闷,玄溯就看得越是高兴,他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扬眉问:“你可曾去过诚身崖?”
“……干卿何事。”叶双不动声色,心里暗自奇怪,这个人……怎么突然提起诚身崖了?
“无妨,那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想你会感兴趣的。”玄溯并没有被她恶劣的态度所扰,“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取到你的心头血吗?若是能找到那件东西,你的疑问或许可得到解答。”
“等等……玄一宗的事,你为什么那么清楚?”叶双本能觉得不对。
玄溯勾唇,笑得万分惑人:“好了,话已经传到了。不过,难得再见一面,这样离去,似乎不够尽兴……”
他手指一勾,不知从哪个角落射/出一条锁链,在叶双反应不及的时候,就缠住了她的脚踝和手腕,冰凉的触感贴在肌肤上,令她不适地直皱眉。
玄溯悠然地退后两步,刚刚站定,锁链就将叶双整个人带起来,吊在了半空。
魔君侵略性十足的目光落在了被锁链缠绕的女修身上,笑得开怀:“你过去也曾对我做出这种事,以前不觉得,现在看来,果然颇多乐趣呢。”
叶双先是一阵懵逼,明白过来他的用意后,眼睛都在往外喷火,一字一句咬牙念着罪魁祸首的名字:“玄、溯!”
……
摇光老祖的石室外划过一道剑光,驾着飞剑的少年停在洞府外,将剑收好,提步走入里面。
这个洞府一向不设阵法,可能是它的主人实在太过强大,这些外物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君陵一路畅通无阻,直入到最里间的石室内。
同在苍华峰,他第一时间感知到了摇光老祖的气息,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他来不及细想,就匆匆御剑赶来。
石室里异常安静,他迈进里间,一眼就捕捉到了侧卧在石床上的女修。
女子似乎睡得正香,面容平静,直至君陵走近床边,她也不曾有任何动作。
不对劲……君陵俯视着她的睡颜,心中敲响了警钟。
摇光老祖怎么可能感知不到他的到来?居然连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君陵下意识就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想要查看她的状况。
即便是这么大的动作,摇光依然沉睡不醒。
就在君陵要放出灵力时,床上的女修柳眉微皱,好像是梦到了什么不舒服的景象,红唇微张,轻声吐出两个字:“玄溯……”
君陵身子一僵。
握住女子手腕的那只手猛然收紧,几乎在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掐出一道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