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嚜刑,脸上刻字,留在这里修长城,”杨瑾没有好气地回答说,“重则去势入宫,当阉侍。”
“入宫!”顾勇立即捂住裆下,仿佛已经有一把冰冷的刀子架在他两腿之间,哭丧着脸央求杨瑾,“三哥救俺!俺也没想到,来找三哥耍耍还有把小JJ耍掉了的危险啊。”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杨瑾知道此时就算把顾勇骂得狗血淋头也于事无补,气愤地说道,“我这就修书一封给蒙将军,就说长城这边事出紧急,是我调你来这里的,倘若你下次再敢擅作主张,我第一个切了你的小JJ!”
杨瑾狠狠地点指顾勇之后,气极败坏地去写信,顾勇和陶素偷偷地挤了一下眼睛。
其实顾勇哪有那么蠢,好歹也在军中生活了这么久,当然明白起码的军纪。他是估摸着魔物快该动了,担心杨瑾的安全,而申请调令又太过麻烦,他知道蒙恬大将军甚为看重杨瑾,只要有杨瑾一句话,蒙大将军那儿就能交待过去,所以才装傻充愣地跑来“耍耍”。
说来也巧,就在顾勇抵达的当晚,危险的阴影就爬上了长城。
早春时节,人易困乏,胡人尚未北来,负责巡弋防守的士兵主要是防范开春觅食的野兽进犯。他们草草巡视一番,便寻到背风处靠着墙壁,缩成一团打盹儿,危机迫在眉睫而浑然不知。
难以计数的魔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墙上,它们的利爪,可以让它们轻易抓稳城墙的缝隙,迅速攀援而上。马上,它们的利爪尖牙就洞穿了熟睡中的士兵的咽喉。
当一名士兵被惨叫声惊醒的同事,也被扬起的鲜血迸溅满脸,狰狞如妖魔的面孔已经呈现在他面前,他瞪着双眼,难以置信地呆望着近在咫尺的恐怖面容,竟然还以为自己陷入恐怖的噩梦中,下一刻,他的胸膛已被利爪刺穿,凶残的利爪紧接着捏碎了他跳动的心脏。
城墙上的混乱惊动了城下的军营,站在长城上的魔物居高临下,捶胸顿足地出冲锋的咆哮,排山倒海般朝劳役营汹涌而来,军营中瞬间如一锅煮开的沸水,谁都想不通为什么连敌袭的号角声都没听见,敌军就已杀入大营。
这一夜,月朗星稀,晴空万里,月光下的魔物宛若从天而降,四处都是闪烁着凶光的兽眼和沾满血腥的獠牙。此间守军多为徐福从京中带来的人马,虽然精锐善战,却没有对付魔物的经验,而且魔物已经冲到近前,既没有收到敌袭的讯号,也难以在仓促的时间内集结成队,完全无法挥军阵优势,没有了阵型的互相配合,要论起单兵做战,寻常人等岂是魔物的对手?
它们没有阵型,也不需要配合,只有嗜血杀戮的本性,可也正适合在这样的混乱环境下成为一个杀戮机器。
陶素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的警惕,尤其是临近开春,他机警地意识到魔物即将到来,今日魔物终于出现大开杀戒,马上唤醒睡死的顾勇。顾勇见杨瑾心切,日夜兼程赶路,睡得鼾声震天,被陶素推醒时,一时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