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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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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实情,而是找了个与李胜贤一样的借口:“因为是周末,我被允许偶尔可以用一下手机。”

权志龙对于这个解释明显不满意,继续傲娇道,“既然手机已经拿到了,为什么不联系我?还要我主动联系你。”最后一句话,权志龙是嘟囔着说出来的。

南楚笑了笑,“这不是怕打扰你练习嘛。”

权志龙哼了哼,没说话。

南楚又问,“最近练习怎么样?”

提到这个,权少年当然有话说了,他下意识的抬头挺胸,想到电话的那头的人又看不到,于是作罢,傲然开口道,“你就等着以后在舞台上面欣赏我英俊潇洒的身姿吧!”

就算是看不到本尊的表情,但光从语气里也能听出那满满的自信,对于既定的事实,南楚并无可担心之处,于是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不过你那边应该很忙吧……”

再说下去就是挂电话的节奏了,这与权少年的剧本完全不符,他大发慈悲打个电话给她,她没有感激涕零也就算了,竟然还一副不愿意跟他多谈的架势?以为是谁都能得到他这样待遇的吗?!

不过自认为很酷炫的权少年倒没有跟南楚一般见识,他想的是南楚肯定是太惊喜了所以还没来得及有正常反应,既然这样,他主动提醒一两句也没有关系了,“你……就没什么对我想说的吗?”

南楚还真的认真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加油!你会越来越成功的。”

南楚自认为她这句话是她穿越以来说过最真诚的一句话了,绝对没有任何作假的成分,事实上,她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剧透了,未来的BIGBANG、权志龙,并不是“成功”两个字可以说明的。不过,在现阶段目标还只是成功出道的权少年听来,南楚这番话绝对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动听的鼓励了,连他自己的亲朋好友,为了不给他压力,都很少提到出道这件事,南楚究竟是对他有多大的自信,才能用这么笃定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话,甚至让他觉得,南楚并不仅仅是在鼓励他,南楚话里话外中透露着对他的信任,好像出道对他而言都不是问题一样。

权少年无法抑制的荡漾了,他女朋友果然是爱惨了他,都盲目信任到脑残的地步了,不过他肯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所以说语言果然是一门艺术,南楚不过才短短的一句话,便抵过了千言万语,让权少年心里的小别扭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轻松和自由,却很有些不可一世,“这还用得着你说。”

权志龙这随时随地都可以开启的吊炸天模式,简直让南楚满头黑线:“正常反应,不应该是说借我吉言吗?”

我的成功可不是你说出来的,用得着借你什么吉言?心里是这么想,权少年却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南楚的话,而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上少女低眉敛目,权少年努力压住唇角上扬的幅度,语气傲然,“就勉强算你过关好了。”

于是权队长的小伙伴们发现,短短一夜之间,他们权队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差点没吃喝拉撒睡都在练习室了——当然这不是说权队长之前就不认真练习,事实上,少年时期的权志龙,同样也很分得清轻重,他对着南楚的照片爱不释手的是真的,但是该做的正事也没有耽误,李胜贤之前说什么心不在焉,完全是误打误撞,权队长在练习的过程中依然一丝不苟,不然,他要是真的在上课的时候分心,用不着李胜贤出马,公司率先出来找他去喝茶了。

练习生越是拼命,公司就越高兴,尤其是权志龙是公司上下最看好的练习生之一,是现在对他是怎么看怎么满意,这就苦了其他的小伙伴们,东永裴还好一点,他也做了这么多年练习生,基本功都很扎实,其他四位就彻底成了反面教材,天天被老师们轮番开小灶,很有些水深火热的感觉。

小伙伴们终于扛不住压力,跑去问最有可能知情的李胜贤,忙内心里也有着深深的怨念,便没有如之前一样守口如瓶滴水不漏,拉长声调感叹了一番,“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于是,公司上下都知道队长恋爱的消息了。而被各种调侃的权队长,反而没有李胜贤以为的郁闷,他是很低调的人,自然不会到处宣扬谈恋爱了,但别人从其他途径渠道挖掘出来的,他也无计可施。

不过说实话,“老子有主了”的这种感觉,其实还不赖。

权队长已经在考虑小伙伴们提议的聚会了,他女朋友又不是拿不出手,以后相处的机会还长着呢,现在跟自己的小伙伴们见一见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过目前肯定不行,至少要到正式出道以后。

唯一对全队长恋爱保留意见的东少年,在见识到南楚的“鸡血”作用后,也不再反对了,而且他之前反对的也不是基友恋爱,只是怕基友在这个关键时候谈恋爱,会影响到他们的出道,现在既然没有了不良影响,反对也就没有必要了,再说,他只是权少年的基友,又不是老妈子,管太宽干嘛?

事实上,除了觉得南楚的表白来得莫名其妙,东永裴对南楚这个人,并没有意见,反而勉强说得上是欣赏她,南楚是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女生,她跟自家基友还是挺配的。

连竹马君都表示祝福了,权少年有理由相信,全世界也阻挡不了她和南楚在一起,这下鸡血就来的更猛烈了。

全心全意、心无旁骛为梦想奋斗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快,一眨眼就到了春夏交际,脱下了厚重的棉服,YG公司的气氛却不是一如既往的好,虽然少年们都很努力,但水平总是参差不齐,不是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想在娱乐圈混的好,除了努力,天赋也同样重要,所以,有令人满意的,当然也就有不满意的。

离BIGBANG出道的时候时间很近了,气氛反而越来越沉重,杨社长奉行的是挫折教育,满意的地方不会当着少年们的面说,不满意的时候却表现得格外严肃,这让六个少年都很有压力,一贯在南楚面前酷炫到没朋友的权少年,也渐渐放下了面子,攒了一个星期的郁闷,在周末的时候通通倒给南楚,于是在不知不觉间,南楚已经成为了权队长的御用垃圾桶。

对此,权少年并无心理不适,在外人面前他很要面子,但现在南楚是他女朋友,绝对的自己人,为他排忧解难是南楚身为女朋友该做的,即使她帮不到自己什么,充当听众,让他稍微能放松一下自己,也是很好的,权队长这种心理上的转变毫无压力。

于是,之前一个月顶多被骚扰一两次的南楚,渐渐变成每个周末固定和权少年通话,如果权少年一如既往的吊炸天,她不接电话也没什么,但人家是找她倾诉的,这又绝对算得上是权志龙生命中的转折点,先不提感情上的纠葛,就冲着他们认识那么多年,她也绝对不忍心看他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这跟南楚一改平时多利落,没有吧第一时间和权志龙说清楚,反而和他不咸不淡的纠缠几个月,是同样的道理,有什么事情,等他出道之后再说。

也正是因为不忍心拒绝,才让南楚看到自己从未看过的权志龙的一面。在南楚的印象中,权志龙是那种骄傲到近乎目空一切的男人,当然他也有这样的资本,南楚身处花团锦簇的娱乐圈,周围接触到的,就算不是明星,也都是对明星已经司空见惯的人,可南楚的周围,有一半以上对权志龙迷恋到近乎狂热的地步,不管是明星还是普通的工作人员,都抵挡不了他的魅力,这个男人,被称为爱豆中的爱豆,并不是空穴来风。

南楚在认识权志龙的时候,他刚退伍没多久,韩国的男艺人,尤其是偶像,入伍绝对算得上是对事业最大的打击,就南楚的朋友俞承浩,在入伍之前是国民弟弟,退伍后,也经过了很大的努力,好几部作品的累积,才终于恢复到入伍之前的位置,这还算是好的,俞承浩退伍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很年轻有潜力,从头开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韩国娱乐圈,很多男艺人一旦退伍出来,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入伍之前的水准。权志龙却完全不受这样的影响,不管他有多久没在大众面前出现,一出现总能引起轰动,他退伍后就发行了新专辑,然后是大型的个人世界巡演,反响热烈,跟他入伍之前没什么差别,所以不管穿越几次,穿越到什么时候,南楚对权志龙的印象,依然停留在最初,站在娱乐圈和潮流圈的最顶端,是令无数人疯狂的国际巨星,高高在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从没想过,她有朝一日还能看到权志龙这么青涩又无力的一面——就算是第一次穿越,2010年的权志龙相比起她熟悉的那一个,也算是非常青涩了,但那个时候,BIGBANG在娱乐圈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她也能在权志龙身上找到日后的影子,所以还不算特别陌生,这一刻,权少年和G-dragon的区别,南楚才真正而直观的意识到。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次还是不能出道……”

南楚一接听电话,就听到那边传来权志龙毫不掩饰的沮丧,也愣了一下,随即问,“怎么了?”

权志龙沉默了片刻,语气艰涩的开口,“社长对我们的状态很不满意……是我不够努力,让大家失望了……”今天对权志龙而言的确是个打击,打击到的不仅仅是他一个,六个少年同样如此,离正式出道的日子也就两个月多左右,该是确定真正的出道计划了,然而,杨社长直言不讳,他对他们每个人都不满,都很失望,甚至还对权志龙说,就算是他,不一定保证就能出道。

权志龙一向是自信的,对这一次出道是势在必得的,当然也不仅仅是他这样认为,全公司上下对他出道也都很有信心,杨社长的话无疑是当头棒喝,将他砸得不知所措,他甚至不敢想像下去,如果这一次无法出道,未来是不是真的还有希望。

南楚能听得出权志龙语气中的压抑和挫败,甚至还带着点颓废,这让南楚无比的陌生,她所熟悉的权志龙,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不自信的时候,南楚面对这样青涩无助的权少年,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她不是不会安慰人,只是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需要她的安慰。

在她的心里,权志龙几乎就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代名词了,所以做离婚那个决定她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因为没有人可以把权志龙打倒,她也不能,所以她的离开,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就连权志龙对于她要离婚表现出来的怒气,南楚也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是羞恼罢了,而从未想过另外一种可能——离不开,舍不得,放不下。历经了千帆的权志龙,谁能真正走进他心里?南楚知道自己对于权志龙而言,或许是有些特殊的,不然他也不会三番两次的纠缠,纠缠过后不是随手就扔,反而愿意抛下自由的单身生活要和她结婚——即使厌倦了一个人想要尝试婚姻生活的权志龙,也不会随便拉个人就上吧,对方肯定要让他顺眼看得过去,不然生活怎么进行的下去?

然而在南楚看来无坚不摧的权志龙,竟然也会无助?

权志龙等了很久,没等到想象中安慰的言语,如果平时的他肯定暴走了,然而此刻,他看着路灯下自己无限拉长的身影,心里忽然就有些沉:“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没用?”

你到底是怎么脑补出来的?不对,还有谁那么吊敢说你没用!南楚觉得自己都快要精分了,一边觉得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弱爆了的权志龙,一边又脑洞开的没救了,半响后才调整好心态,语气平静的说:“抱歉,刚刚在思考。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然当初也不会童星出道了,你从S/M公司换到YG公司,练习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放弃,平时肯定也不会是浑水摸鱼的,有天赋再加上打了这么好的基础,如果你都不能成功,还有谁可以成功?”

“如果你都不能成功,还有谁能成功?”这句话,权志龙在心里不是没想过,却不敢说,可是当从南楚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带给他的震撼,比想象中还要大很多,因为南楚语气平静无波,就好像在阐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一样,他会成功,毋庸置疑。

连权志龙自己,都不敢说对自己抱有这样的自信,或许当年的他也曾踌躇满志过,从小就是童星,之后在S/M公司做练习生也是实力派,可是在周围同一批的、甚至比他后进公司的人都纷纷出道了,傲气渐渐被越来越多的惶恐所取代,后来跳到YG也存着大干一场的心思,现实却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简单枯燥的练习,与在S/M公司漫长又似乎看不到希望的等待,并无太大区别,生活渐渐都磨平了权志龙当初的棱角,还撑着他走下去的,比起自信,更多的是不轻言放弃的毅力,以及那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意气,他不比任何人差,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他却不行?

这是权志龙第一次感受到全心全意的信任,日后有无数人这样坚定的信任并支持着他,却从来没有谁,像南楚一样让他动容,事实上她也只是说一番话而已,就好似有无数魔力一样,带给权志龙无限的正能量。

于是权少年的玻璃心被南楚这样一片一片黏起来了,南楚没有等权志龙开口,又说:“或许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也或许不是所有人都看好你,这很正常,你不能指望全世界的喜欢你,但是,只要你相信你自己,谁能阻挡你前行的步伐?”

“……况且,公司既然选出了你们,肯定是看好你们,要推出的新人也只能从你们当中挑选,或许有些话说的不太好听,也是希望在这个关键时刻,你们不要放松自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公司定然是觉得你们有潜力,只是希望你们能再优秀一点,更优秀一点,不是吗?”

沉默了会儿,权志龙低低的嗯了一声,又说:“刚刚……社长让张贤胜和李胜贤回家了……”

“怎么回事?”

“不满意啊,说不定也顺便警告一下我们,谁知道呢。”权志龙干脆靠在大树上,抬头看了眼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走的人……会是谁呢?”

南楚扯了扯唇:“肯定不会是你。”

“社长说了,这不是最终结果,一切还会有变动。”

“除非他一个不要,不然绝对不会是你。”南楚虽然知道结果,却不能说,只能盲目的给权少年鼓气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这些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出来的鼓励,在权少年看来便是她是他第一个脑残粉的有力证据。

从来没脑残过的南楚表示真是躺枪啊!

低头无声的笑了会儿,权志龙又开口:“为什么一定要有人走呢,大家的努力都是一样的,为梦想拼搏的信念都是一样的,谁也没比谁少付出什么……”

南楚知道他是在为即将离去的小伙伴感到难过,想了想,说:“既然公司不满意,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

权志龙一愣,才说:“现在努力有什么用,社长已经说……”

“你不是说一切都还有变数吗?”南楚直接打断权志龙的话,“我相信,淘汰这也不是公司的本意,只是秉持优胜劣汰的原则,但如果没有‘劣’,哪来的‘汰’?也许你们的天赋不一样,因为去公司时间的先后也导致水平不同,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也是不尽相同的,但我相信一句话,勤能补拙,如果公司能看得到你们的努力,看得到你们坚持,看得到价值,改变主意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反正,最坏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拼一把,也不会比这还差。”不过过程如何艰辛、如何一波三折,李胜贤最后还是会成为BIGBANG的一份子,成为哥哥们最耍宝的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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