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中法力最强的就是水向天,这样重大的比试,仙族必然是由最强的人出战,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派个后生小辈上场,这是妖魔族众人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的。
水蚀月咬牙切齿,眼光在水向天、水流觞与风聆语之间转了几圈,终于一甩袖子,怒道:“我不跟这小子打,你们爱谁谁去!”
幻姬冷眼旁观,忽然对裂原魔君道:“既然蚀月魔君不愿出场,不如请裂原魔君你辛苦一趟,如何?”
依照五行生克之道,土克水,裂原魔君修炼的御土之术正正是水族的克星。本来裂原魔君虽然成名最久,实力却是最差,但是收拾一个后生小辈,就算对方是五大仙族中闻名的天才,也是绰绰有余的。
另外几名魔君听了面带不屑,这分明是以大欺小,简直丢尽了妖魔一族的脸。
灭焰魔君心直口快:“还是我去吧,我的年纪比他也没大多少,定教他输得心服口服!”
幻姬娇.哼一声道:“水克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灭焰魔君对上水族的人,万一有个闪失,个人脸面有损事小,妖魔族百年赌约事大呢!”
灭焰魔君大怒:“你是说本魔君还会输给这个两百岁不到的黄毛小子?!”
“人家可没这么说,我也是从大局出,灭焰魔君何必跟我一个女子生气?”幻姬娇声娇气地分辨,不过话中毫无诚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灭焰魔君满肚子火气,确实不好向这个女人作,这女人法力甚差,性情阴险毒辣,但毕竟是魔主身边的人,难不成自己还能跟她打一架不成?
幻姬见众人无语,连忙向裂原魔君使个眼色,后者点头,昂阔步走入场中,大声道:“本魔君来见识见识水族后生的高招。”
土族族长土明瑞眉头一挑,向身边二长老道:“水向天好心机啊!”
这个二长老,正是当日带着五长老、七长老在半路上截击水流觞与宁禹疆的为老者,听了族长的话,也不禁点头道:“是啊!他与水蚀月的法力本来在伯仲之间,谁也没有必胜把握,现下让水流觞出战,水蚀月身为长辈,拉不下那个脸去与水流觞对战,定要由旁人出战,黯日与枯木两人自恃身份,也是不愿下场的。”
其实他们还漏算了一点。
就算水蚀月拉下脸去以大欺小,可也知道水流觞是风聆语的养子,两人感情极好,如果水流觞在自己手下受伤,那就是逼着风聆语跟他彻底决裂。
水蚀月面子上风流不羁,其实对风聆语在意至极,根本不愿意冒着与她翻脸的险与水流觞斗法,这么缚手缚脚的一仗,打来又有什么意思?
土明瑞沉吟一阵道:“灭焰魔君此前从未听闻,想来能成为魔君得到另外几人的承认,也非弱手,但毕竟是新人,而且水可克火,妖魔族也不会冒险派他出场,水向天的计策可谓万无一失。”
二长老道:“对。剩下的多半就是裂原魔君。此人成名虽早,却是几名魔君中实力最弱的。虽说土克水,但是水流觞这小子,功力既然可与七弟抗衡,据说最近功力又有精进,说不定能勉力拼个平手……若真是如此,倒成全了小子的名声。后辈小子与前辈魔君势均力敌,嘿嘿,至不济,要自保也不难,以他的辈分,就算是输,也是虽败犹荣。”
金族那边,金泽立也想通了此节,心中大骂水向天奸诈,什么练功受伤,分明是托词。但是他又是凭什么对儿子那么有信心?裂原魔君与黯日、蚀月、枯木等几人不同,他与水族、风族都没什么交情,而且从来下手不容情,水向天就不怕儿子有个万一?
场中水流觞与裂原魔君已经交上了手。
场地是水族挑选的,这处擂台位于梦湖之中,四面环水,当然是水族之人更占便宜。两人法力均已是极高境界,举手投足已经蕴含自然之力,此刻斗法没有炫目的声势,各自舞动兵器向对方进攻。
裂原魔君的兵器是一根石柱,名为“艮山柱”,平时只有一掌长,一指粗,插在腰带上毫不起眼,握在手上迎风一展便如金箍棒般变长变大,变成一根比他本人还高的石柱,挥舞之间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力,莫说被它砸中,就是被风尾一扫也足以致人重伤。
水流觞使的是他的盈坎双剑,剑走轻灵,如流水般绵绵密密,透彻明净的长剑折射着午间阳光,每一剑出去都是流光闪闪。
盈坎剑质地锋利刚硬,但至刚易折,纤长的晶剑撞上沉重的石柱,极是吃亏,所以水流觞每一剑都是险之又险的贴着石柱挥动的空隙斜刺急削。
这样一打就是近半个时辰,仍是不分胜负,几名仙族族长心中对水向天又羡又妒,这个家伙自己法力了得就算了,生的儿子竟也这般争气。
要知道水流觞现在不过一百五十岁不到的年纪,竟然毫不取巧地就与成名数百年的魔君战成平手,这是何等可怕的天才!这样的修为速度,再过个几十年,估计仙魔两族除了魔主便再也难寻敌手了。
另一边观战的几名魔君以及夜漪影、幻姬等,也一扫轻敌之心。
黯日对蚀月道:“你这侄儿厉害啊,再过几年,你也不是他的敌手,哈哈!你抢老婆没抢过你老哥,估计以后生的儿子也不如他!”
蚀月一言不,举手就是一掌,黯日知道厉害,哪里敢接,脑袋一缩闪了开去,不等第二掌打来,人便躲到了夜漪影身后,撒娇告状道:“小夜,蚀月欺负我!”
夜漪影一手将他扫开,冷道:“谁让你好端端地上去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