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人都称顾怀山为神八针,是因为顾怀山在八针上的成绩非常稳定,从未失手,再则,大周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神针了,也表达了人们对他的殷切期待,但陆小宁以为这个神八针的称呼,对顾怀山来说是动力然更多的是压力。
陆小宁摸了几下,已然胸有成竹,拿起一根鑱针,微一凝神,快速而准确地刺入了鸡身直至没根,芦花鸡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里已经多了一根针,然后是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
八针一气呵成,陆小宁这才停下来,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八根针在芦花鸡身体里的分布,如同一幅三D画面,立体而清晰。
杜若等人连呼吸都放的格外轻缓,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针,不敢有丝毫动静打扰到小姐。
片刻后,陆小宁睁开眼睛,拿起最后一根大针,找准位置,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下针的时候狠准快,针入五分后,手上有个细微的轻挑的动作,避开了内脏要害,再全部刺入。
芦花鸡咯咯叫了几声,陆小宁放开芦花鸡,芦花鸡扑腾了两下,若无其事地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陆小宁嘴角勾了勾,成了。
“小姐好厉害,这么久没练,还能一次下九针。”杜若露出迷妹的表情,对自家小姐神乎其神的九针之术佩服的五体投地。
“是啊是啊,难怪扶风先生总是说小姐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豆蔻也是闪烁着星星眼,一脸的崇拜。
“小姐,先来喝杯茶,歇一歇。”杜若殷勤道。
陆小宁早就听惯了她们的赞美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坐下来悠闲地喝着白茶,茶香清冽,回味甘甜,一口下去心旷神怡。
这茶是她亲手摘的野生茶,上山采药的时候偶然现的一株野生茶树,据说已有千年树龄,每年只得这两三斤,请了最好的制茶师父炒制而成,平时舍不得喝,只有练九针之术的时候才拿出来喝,有振奋精神,增进思维,消除疲劳的功效。
别看她下针很轻松,其实不然,下针的时候精神要高度集中,手上力度的掌控,分寸的拿捏都是很费神费力的。
两盏茶过后,那只芦花鸡还是活蹦乱跳,陆小宁满意地点点头,闲闲道:“夕雾,换一只。”
夕雾抓来的第二只鸡是只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抓在手里还乱扑腾,力气不小,夕雾便拿了绳子把大公鸡的两只鸡爪子给绑起来,这才交给小姐。
陆小宁如法炮制,没费多少力就把大公鸡搞定了。
最后是一只瘦弱的鸡,也是最难的,针是一样的针,但鸡瘦小的话,容你施展的空间也小,故而难度最大。
一般比赛用的鸡都是经过挑选的,肥瘦斤两都差不多,但也不能保证有人从中做手脚。师父当年第三次参加比赛的时候,给他的就是一只不符合标准的瘦鸡,大家都以为师父那次要失败了,结果失望的是那些从中作祟的人。
所以,陆小宁这一年多来,每次练习都会挑一只瘦小的鸡来练,不断的挑战极限。
陆小宁的神情明显比前面两次要郑重些,摸了摸鸡身后,闭目想了好一会儿才动手。
施针不是碰运气,在你下针之前,就得有个全盘的布局,第一针下在哪里,哪种针下在哪里都是有讲究的,可以说,第一针就已经决定了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