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延伸到天边的楼群，藏空眼中一片迷惘。

四天，自己下山刚刚四天而已，感觉已经完全不像个出家人了。

刚刚他不忍拒绝杜千雁的哀求留下，抚上她背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迷失了。

真的是自己太心软吗？

拒绝不了强势的李琴琴，拒绝不了自怜的叶玉霞，拒绝不了野性的李媚媚……

李琴琴早上的警告言犹在耳，自己怎么就忘了？

呆呆看着窗外，藏空心中一团乱麻。

说什么把这些经历都当作是历练的一部分，藏空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

咆哮吧的灯红酒绿，从早到晚忙个不停，还有身边美女环绕，和她们打闹嬉笑……他感觉自己真的是喜欢这种生活，而不是在山上那样每日都一成不变的重复。

自己喜欢那种平静或许只是因为习惯而已。坚持多年修行和师傅师兄每日耳提面命的灌输，让自己觉得自己不能挑战出家人戒律。

但实际上这几天自己几乎每天都在不断挑战或被迫挑战戒律。

而现在这样自己觉得也挺好，甚至比在山上感觉最好的时候还好。

就像和黄嘉仪一家在一起的时候有家的感觉，和忆昔穆青在一起时候感觉自己被需要着，给方芳和杜千雁治病觉得自己能造福别人。

这些感觉都很好，甚至被李媚媚纠缠被李琴琴挑逗，他深心也有满足感和虚荣感。

平时的退缩、尴尬、羞郝和无奈或者只是因为不习惯不适应，并不是自己不喜欢，不然的话，自己大可以抛弃一切重新开始真正的凡尘历练修行，而不是爽快的答应王包子继续留在咆哮吧。

是冲破心理桎梏享受和追求这种自己觉得喜欢的生活呢？还是逐渐远离一切烦扰，继续秉持出家修行呢？

看着窗外鸟过云飘，藏空目光闪烁，始终无法抉择。

如果要还俗，想来师傅是不会阻止的，就跟自己还没见过面的已经还俗了的师兄一样。

如果还俗了，自己第一时间应该是寻找失联了十五年的父母亲人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谓。

“亲人……”

藏空只觉心中剧痛。十五年来时不时的午夜梦回又浮现在眼前。

在梦里，父母总喜欢凝望自己，妹妹在身边嬉戏，那是他最安宁和快乐的时刻。

直至梦醒。

是还俗还是出家？

藏空觉得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纠结这个念头，却不能理出一点头绪。

房间门打开，方芳和穿好了衣服的杜千雁走了出来，看到窗边呆立的藏空，对望一眼一起走到藏空身边。

“藏空……”方芳轻声叫了声。

对两女接近一无所觉的藏空这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看着她们，尴尬到有点手足无措。

不知两人在房间里面谈了什么，除了看藏空的眼神有点纠结外，都没太大异样。

沉默一阵，方芳继续轻声说：“藏空，你不用为难，一切顺其自然吧。”

杜千雁也点点头，看着藏空一脸依恋，嘴里却说：“藏空，我不会给你困扰的，你放心。”

看着眼前比之前温柔无数倍的两女，藏空心中苦笑不已。

顺其自然？不会困扰？

自己和方芳又摸又亲了，和杜千雁又看又抱了，已经觉得足够困扰了，还如何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