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卫国还偶尔来找我们喝酒,当然回回都是我们请他。这么大个营长,手底下管着几万号人,还上我们这蹭酒喝,真是叫人无语。洪卫国酒量一般,喝多了就胡言乱语,还给我们几人断相,说我们都是大富大贵的命,但是命中有大劫,这劫能过去就过去了,过不去就嗝屁了
猴子不服气,说他也会算命,他给我们看的就是个个顺风顺水、长寿百岁的命。
洪卫国说没说你们不顺啊,是说你们命里有坎坷嘛。
猴子说废话,谁一辈子还没个坎坷?
洪卫国却是摇头,说不一样啊,你们这坎坷也忒大了些,一不小心就要命啊
猴子是乐观主义者,不愿意听洪卫国说这个,威胁他说再胡言乱语的话,就不请他喝酒了,洪卫国这才住口,转而说起别人来:"郑午,会是你们这里面最有出息的。"
郑午特别高兴,说谢谢洪营长夸奖!
我们和郑午在一起这么久,早就习惯别人夸奖他了,哪位前辈高人见了郑午都要说他几句天赋异禀、骨骼清奇啥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所以我们也没当回事。
"我呢?"黄杰问道。
洪卫国眯着眼睛看向黄杰,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猴子突然把话题岔开了,没有让洪卫国再说下去,大概也是因为知道洪卫国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黄杰命不好,而且身上藏着邪气和戾气,稍微会看点相的都不喜欢他,看到他就想躲得远远的,这也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不过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用感情去暖化黄杰,不知不觉中也影响着他的性格。
猴子说了,只要有我们几个在,黄杰就永远不会变坏,我们就是黄杰的过滤网。
我相信猴子的说法。
那天晚上,洪卫国喝的有点多,由我送他回去。洪卫国住的地方挺远,来的时候是骑自行车来的,他喝多了我也没法带他,正愁怎么办的时候,洪卫国指示我去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离我们那儿比较近,但是我从没有来过这里——这是一处幽闭的花园,花园之外大门紧锁,上书二字:风园。很奇怪的名字,我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洪卫国将钥匙交给我,我把门打开,然后送他进去园内。
园内葱葱郁郁,到处都是树木和花草,不过生得有点太多了,有的杂草几乎齐人般高,反而给人一种慎得慌的感觉。而且杂草很乱,若不是洪卫国指挥着我,怕是要迷路了。
很快,一栋独立的灰白小院出现在我的面前。
"到了。"洪卫国说道。
我将洪卫国送入房中,里面倒还稍显温馨,各种生活设施齐全,看来是洪卫国的另一个住处。扶着洪卫国躺下之后,我便退了出去,我按着来时的路往外出,走着走着却现我迷路了。
靠,我不是路盲啊?
看看左右,全是杂草和花树,看着都一模一样,顿时觉得有些头大。夜风吹来,身上不禁有些凉意,一层鸡皮疙瘩不禁浮了上来。虽然有些丢人,不过我还是决定再返回去,找到洪卫国,让他再送我出去。
回去的路比较好找,我很快便来到那栋独立的灰色小院之中。迈入房门,卧室的灯还亮着,我敲了敲门,叫了几声,里面却无回应。推开门看,床上空空如也。
洪卫国不在?
是我亲手将他扶到床上的没错,这才十几分钟不到,怎么就不见了?!
屋子不大,我很快找遍每个角落,卫生间里也没有洪卫国的身影。说句实话,我不紧张是假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而且这屋子也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我都不愿意在里面多呆,还不如上园子里去。
于是我又出了屋子,想着洪营长可能是睡不着,上园子里遛弯去了,于是我一边在园子里四处寻觅,一边轻轻喊着:"洪营长,洪营长?"
不是我不想大声喊,实在是这园子有些诡异,让我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
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旁边草丛有些异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朝我穿了过来。我一回头,便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朝我扑了过来,而且张开血盆大口,满口的腥臭之气喷了过来。
这黑影的速度极快,而且极其凌厉,裹挟着强烈的杀气。
我后背冷汗浸出,猛地往后退去,岂知身后均是杂草,且根部坚硬,不觉脚下一绊,整个人便朝后仰倒。
而那黑影,也朝我身上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