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的是一家高档酒吧,舒渔知道祁子瞻心里烦,坐在吧台前,见他一杯接一杯喝,也没拦他,最后眼睁睁看得他喝得烂醉如泥,自己要上厕所,还得让酒保帮忙看着他。
去洗手间要穿过一条长走廊,走廊两旁是酒吧的包间。
走到一半时,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从旁边的房间出来,两个人都没注意,差点撞上。
“不好意思,小姐!”年轻的男孩礼貌道谢,随手拉上身后包间的门。
而就在那门阖上前,舒渔的余光已经落在里面的人身上。
包间里只有两个人。
虽然灯光迷离,她还是看清了那里面拿着酒杯的一男一女。
男人是她见过几次的祁梵正,女人……如果她没认错,应该就是李婕。
舒渔忽然有些怔忡。
祁梵正和李婕!
此时此刻,那两个人是在庆祝吗?
所以祁伊尹和李婕的丑闻,其实是一个设好的局?
那么李婕不顾自己声誉,将这件事爆出来便有了解释。
而祁梵正之前对自己成为继承人那么笃定也有了理由。
暖气十足的走廊里,舒渔忽然打了个寒噤。
她一直以为祁伊尹和祁梵正到底是兄弟,两人就算是竞争,也该是明面上的竞争,再不济使点小绊子也无可厚非。但是用这么肮脏的手段,不仅害得是祁伊尹,还有祁伊尹的妻子兰静,以及那个还未出身的胎儿,都成为牺牲品。
她简直不敢想象,手足之间可以恶毒至此。
脑子里祁梵正那张英俊风流的脸,顿时变得扭曲。
如果这件事让祁伊尹和他那对父母知道,不知道这两家会闹成什么样子?
祁老爷子知道,又会如何?
她脑子一片混乱,不知不觉走到女洗手间前,差点和出来的人迎头撞上。
混混沌沌上完厕所,出门时,又差点和人撞上。
只是这回被撞的人没有躲开,直直让她给撞了一下。
舒渔下意识往旁边退开,那被撞的人却逼上来,直接将她挤在门旁的墙壁上,一只手抵在墙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祁梵正。
酒吧的灯光永远都是带着暧昧的昏黄,祁梵正似笑非笑看着她,低声道:“你看到了?”
这个男人太危险,舒渔被困在他身前,有种窒息的压迫感,她伸手推他,他却仗着身高的优势,巍峨不动。
舒渔恼羞成怒道:“祁梵正,你想干什么?”
祁梵正低低笑了一声:“我问你是不是看到了?”
舒渔道:“没错!我看到你跟李婕沆瀣一气,你真是太可怕了,为了争家产,用这么龌龊的手段算计自己的兄长。”
“算计?”祁梵正笑,“难不成我哥跟妻子以外的女人上床,是我把他绑上去的?”
舒渔听他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愈发愤怒:“祁梵正,你做了这种事,就没有半点内疚心虚吗?”
祁梵正笑得更厉害:“我做了什么事?你以为李婕是我的人,是我让她去勾引我大哥的?”
舒渔冷嗤一声:“难道不是?”
祁梵正鄙薄地轻哼一声,语气颇有些倨傲道:“我不是个好人,但要坏也是坏得坦荡荡,不会干那么下作事。”
舒渔只觉得好笑:“你都和李婕喝酒庆功了,还不敢承认?”
祁梵正又是轻笑了一声,目光放肆地落在她脸上,默了片刻,勾唇冷不丁道:“舒小姐美果真是纯天然的,子瞻傻是傻了点,不过挑女人还是有品位的。换做是我,也愿意少吃少喝每天跑一万米,为你减下一身肉。”
他在她脸上扫动的目光,让舒渔觉得好像在被人剥开衣服一般难受。
她瞪着眼睛看向他:“你就不怕我告诉子瞻他们?”
祁梵正挑着一双桃花眼道:“然后呢?看我们两家从表面的和气,彻底撕破脸,斗得你死我活,把我爷爷提前气死。”他顿了顿,“舒渔,你不是祁家人,我劝你不要掺这摊浑水。当然,你如果实在想看戏,告诉他们也无妨,然后你会看到他们是如何被我玩死,包括子瞻在内,全部被我踢出公司。你不用怀疑,我有这本事,因为他们一家子我都不放在心上,所以之前他们的小动作我根本不在意。”
舒渔冷笑:“你可真是有自信!”
祁梵正耸耸肩:“不管你信不信,我让李婕把这件事爆出来,就是希望那些觉得我大哥是圣人的人看到,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好,也是给兰静一个跳出火坑的机会。”
“带着腹中胎儿跳出火坑?祁梵正,你的脸可真大?”
祁梵正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很大吗?不觉得啊!”
舒渔被他这种无赖弄得无语,伸手用力将他推开。
她走了两步,祁梵正又已经从后面跟上来,她走快,他也走快。
直到来到人事不知的祁子瞻旁边,两人才一起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