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厕坑中,忽然间出现了数以万计的绿蝇,还涌出了数不清的白色蛆虫,它们的方向均是破毛衣逃犯。
“哪来的苍蝇和大蛆啊?”柳勤慌了。
我们恶心的退到厕所门口,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蛆虫们爬到破毛衣逃犯身前,苍蝇们则是覆盖满了他的衣服和脑袋,甚至有的还钻入他的嘴巴和鼻孔,翻来爬去的,我们快吐了!离老远看就像穿了一件绿色闪光的战甲!它们不停地拍动翅膀,蛆虫们一个劲儿的挪动……
只见逃犯的身体开始动了,迅速的奔往厕坑,奈何他四肢已报废,唯有脖子能左右晃动,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食粪鬼待对方被召唤出的小弟们送到厕坑前时,它双手猛地抱住了逃犯的两腮,“吧唧!”一口,竟然来了一个长达一分钟的吻!
逃犯的脸上沾满了黏糊,他奄奄一息的,快把肠子吐出来了!
“爽啊!”食粪鬼移开视线,朝我们这边看了眼,我心脏一颤,装作啥也没看见,而不能见鬼的柳勤两人嗔目结舌,被眼前的诡异搞愣了。
“可惜……如果他们也能看见该多好?”食粪鬼的身形没入厕坑,绿蝇和蛆虫也返回阵地。
地上只剩下一堆粘稠的印子和吓昏厥的逃犯。
“柳勤,打120。”我把他们拉出了这间老式厕所,“这里闹鬼,但是别往外说,心里知道就好。”
柳勤惊魂未定的点头:“恶心死了,三天不用吃饭了,想想就吐。”
食粪鬼远不是我现在能对付的,光凭它召唤小弟这一手,堪比生化武器。
别的警员随120赶往医院,我乘坐柳勤的警车返回城东。那只爆炸鬼还在后座上,他跟我聊了句,“姜明是吧?谢谢你,我决定看望下妻子、女儿和父亲,就一直在这车里度完鬼生了。”
爆炸鬼是踏不了阴途的,这一辈子的结束就意味着永远的没了。
我回家洗了个澡,和小雯相拥而眠。
第二天晌午,师父来了,我把昨晚京南路的情况一说,师父差点被茶水噎到:“小明,你真以为食粪鬼出身恶心、活的恶心就好欺负啊,一只食粪鬼可谓是土皇帝,坐拥千蛆万蝇,很难缠的。不过它们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啥野心。下次可别招惹了,省的染上一身粪。”
我额头升起黑线,轻声嘀咕着:“还不是您记录的不详细,我以为苍蝇蛆虫一踩就死呢。”
“这还不算啥。厕所底下有沼气,有沉积的粪,那只食粪鬼要发飙的话,能让整个京南路的建筑覆盖上一层大粪,搞不好还有沼气爆炸的现象。否则你以为它凭什么位列地鬼第十七?”
“师...师父,徒儿知错了。”我一脸尴尬的说道。
“嗯,现在对你考核。”
师父花了两个小时,跟我进行了一问一答,大概有六十道题,三十道是死记硬背的,另外三十道是活学活用的。我只有六道没答准确,勉强过关了,他说我还得继续读,啥时候能把上边记的变成自己的,就算过关了。
断命老人算的卦象,说要72个时辰,也就是要到明晚才出现,我们暂时不急,一块出去吃了顿饭。我给小雯打了电话,说要出去一趟,过几天就回来。
我取了点钱,买了一堆东西,跟师父坐车赶往天南市下辖的安县。到地时已是傍晚,没车了,我们就在宾馆开了个房间,却意外听见了吧台里的营业员和老板聊天,他们讨论的话题围绕着八九村,我索性掏出烟一边抽一边停下来听。
老板:“听说八九村最近消失了好几个男人啊。”
营业员:“真是怪了,要说人贩子做的,他们抓男人有球用?”
老板:“也许是摘取器官。”
我听完心沉入谷底,联想到八九村的河水暴涨和怪鱼事件,回到房间往家里打了电话,我听见是老爸接的,就安心了,我问道:“八九村丢大老爷们儿了?”
“这事都传到市里了?”老爸叹息了一声,“大徐和三子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连个信也没留,昨晚我和几个伙计庆祝鱼大卖,就聚在一起喝了顿酒,今儿个一早,他们的老婆跑来问,我也懵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计划今晚继续下河捞上一整夜呐。”
大徐和三子是跟老爸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近来他仨还有几个人一块抓鱼,没想到竟然失踪了!我眉毛揪紧,赶紧问道:“爸,那还有谁丢了?”
“村东头的老王、净子。”
“他们也参与过抓鱼?”我惊问道。
老爸一语否定:“没有。”
那就奇怪了,难道说男人们接二连三的失踪和抓鱼没有关系?我跟他说明天早上回家,让他跟老妈待在家别出门。
师父懒洋洋的倚在床头,他手里托着一桶刚泡好的面,一边吃一边说道:“小明啊,我都听见了,这似乎是一大堆水鬼集体找替身的兆头,你们村啊……恐怕是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