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稚道,“刚才不还让我想打就打吗!”
沈宁道,“我怕你受伤。”
顾念稚嘴巴张开,什么话也没说,又合上,半天之后才开口,“行了行了,不打了,哎哟我听你说的我心都化了,成了吧,我保证。”
沈宁还要说什么,顾念稚就道,“休息时间到了,我得出队了,晚上还有夜宵,你等着,我把我作息时间给你一份儿,你照着我空的时候打,平时接不到电话。”
顾念稚赶紧把她的时间表报了一张给沈宁,匆匆的挂了电话,外面的哨声已经吹了半天了,她这回下来,难得迟到。
今天吹哨的没见着她头一个冲下来,还往她这边看了几眼。
顾念稚尴尬的笑了笑,她心说,美色误事,美色实在误事,后宫一来电话,这君王都不早朝了。
晚上的例行长跑,顾念稚跟着大部队跑,之后还有军体拳一系列的训练,完了之后已经□□点了,他们虽然都在操场,但是队和队都是分开训练,许浩喊了声解散,这才能去吃夜宵。
所谓的夜宵,就是中午吃剩下的大白面,让炊事班揉巴揉巴,晚上就凑活着当夜宵。
虽然是剩下的东西,不过招架不住人炊事班的小伙子手艺好啊,做的那叫一个香喷喷,顾念稚领了自己的两个大肉包子,往回走。
她这往回走的时候,要经过一条小路,在食堂的后边,旁边是铁丝网,用来防止有人翻墙的,这条小路到了晚上,基本就没什么人走了,顾念稚犯懒,往这条路走,就等于抄近道回宿舍。
她走进去,走了一会儿,就感到背后跟着四五个人,顾念稚加快脚步,他们也加快脚步,过了一会儿,顾念稚就觉得不对劲,她转过身,直视这几人。
“哥几个大晚上挺空啊,我挡着你们路了吗?”顾念稚道,“那成,我让开。”
她果真让了条路出来,为首的男人道,“你就是那个小白皮,搞特殊化的那个?”
顾念稚没开口,对家的人开口,“曹哥,就是他,估计是家里有钱塞进来的,住的比我们好多了。”
顾念稚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自己单独住宿舍的事儿被传出去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有什么好找她麻烦的,又不是她要求的,要找去找上头那个老杂毛的麻烦啊!
顾念稚开口道,“几位大哥,你们不会要打我吧。”
带头的那个曹哥道,“就是看你不爽。”
顾念稚心说,哎哟我的祖宗诶,怎么到哪儿都兴高中生这套啊,看不顺眼就要打人,那这世道上还有人吗?
顾念稚刚还答应了沈宁不打架呢,自然不能随便违约,她放柔了声音,“大哥,我真不知道我哪儿做错了,要不我道个歉吧,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要是想住,你们也申请一下住住,我肯定不反对!况且,这部队里打人,这,这要被处分的啊,你们为了我被处分,不值得啊。”
那边的人一听顾念稚放柔的声音,有点晃神,饶是她再怎么模糊性别,男女之间基本的差异还是有的,顾念稚在部队里熟人没有,话说的少,一开口也是咋咋呼呼的,今晚上压低了放柔的声音,百炼钢突然化成了绕指柔,跟春水一样,有了点儿小女人的呢喃,听得一帮人脸红心跳。
带头的曹哥最先反应过来,“操!一大老爷们儿说话跟女人一样!真他妈恶心!”
但是他的身体反应直观的告诉了所有人,他非但不恶心,还是分受用。
可惜了沈宁不在这里,否则得打翻整个食堂的醋。
他大约是觉得丢了面子,一巴掌就把顾念稚俩肉包子打飞了,这包子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带上了点泥巴。
顾念稚捏紧了拳头,尽量好声好气的回答,“大哥,这我夜宵,我肚子还饿着呢。”
曹哥,“你今天不道个歉,吃个屁的夜宵。”
顾念稚无奈道,“大哥,我之前不是道过歉了吗,我不是说了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不对了吗,你还想再听一遍啊,成啊,我在说一遍呗。”
曹哥大约是没见过顾念稚这种没皮没脸的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顾念稚还弯着腰,乖得很,他盯了会儿顾念稚的脸,突然就没了火气,骂了句小白脸,转头就走了。
他身边的那人还在说,“曹哥,怎么不打了啊,不是说来收拾他吗!”
曹哥拍了他一巴掌,“收拾个屁!走!”
这边人刚走,顾念稚叹了口气,摸了把后脑勺,蹲下身去捡地上的包子,上面滚了一层灰,她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没擦掉,于是只能动手把外面那点儿沾了灰的皮撕了,一遍撕一边往前走。
走一半又被人拦住了,顾念稚抬头一看,宋远戈。
她没叫名字呢,手上的包子今晚上第二次被打落在地上,顾念稚眼睁睁的看着她命运多舛的包子在地上滚了两圈,又滚了一层灰。
顾念稚震惊的看着宋远戈,揪着他的领子骂,“我□□妈的小杂毛!老子在扒这包子就没皮了!”
宋远戈从刚才开始就看见顾念稚,被人围着,说了一通狗屁不通的话,然后等那些人走了,他又看见顾念稚可怜巴巴的蹲下去捡包子,活像只小奶狗,他不知怎么的,一肚子火。
所以才到了前面,堵住了顾念稚的去路,等顾念稚发火的时候,他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地上捡的东西脏,你也要吃。”
顾念稚眉头一抽,“我他妈吃什么你管得着吗!”
宋远戈道,“你别吃地上捡的,我给你买吧。”
顾念稚一愣,跟他大眼对小眼的,心里道,这小杂毛今晚抽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