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只有你们青竹帮有帮规吗?杏林也是有杏林的规矩的,”贾郎中没好气道,“若患者为女子,非年过半百者,医者不可与之独处一室,女医除外。”
“可我也不是她的家眷啊,我们今天才认识。”陆景皱眉道,他之所以准备离开,也是因为接下来贾郎中就要给夏槐处理伤口了,不想留在这儿平白占人家便宜。
虽说夏槐身上的几处伤都不算是在太隐秘的位置,但这不是后世,世俗礼法还是在强调男女授受不亲的,况且即便后世,你在街上走,不小心碰到异性了也可能会惹上麻烦。
“你不还有个小药童的吗,让他在这儿陪着你不就行了?”顿了顿,陆景又道。
“细辛是我的人,留下也没用。”贾郎中闻言却摇头,“老夫不管你和她什么关系,人是你送来的,你就得留下作证,之后如果她的家眷有什么问题也自会去寻你,和老夫无干。”
说完贾郎中又指了指一旁另一盆温水,“快去洗手,她已经失了不少血,不能再拖了,清理你来做,之后用麻布挡住其他地方,只露出伤口,老夫自会为她缝合,细辛,等姓陆的小子洗过手你再换两盆水来,之后去煎药,是补血的方子,三日前你才刚煎过,要是抓错药当心我打折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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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和一旁可怜巴巴的细辛对望了一眼,一个比一个无奈。
好嘛,贾郎中这风险转嫁的,看来陈朝的医患关系也不怎么和谐,否则想来杏林的前辈们也不会定下这样一条规矩。
按夏槐自己的说法,她属于半路溜号,亲戚家人都不在身边,因此事到如今陆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洗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像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一样紧张。
陆景深吸了两口气,又看了眼在塌上沉睡的夏槐,少女这会儿睡得并不安稳,一对儿柳眉蹙在一起,脸颊微红,呼吸亦有些急促。
陆景见状不敢耽搁,说了声得罪了,便伸手去掀夏槐的罗裙,露出了下面半截受伤的小腿,随后用手帕沾水小心擦拭起上面的尘土和血迹。
另一边的贾郎中则在烛火上烤了金针,又穿上桑皮线,待陆景清理完毕,在下方覆上麻布,便开始为夏槐施针缝合,只见他运指如飞,金针穿过皮肉,很快少女腿上那绽开的伤口便被重新缝合在了起来。
期间大概是感受到了疼痛,夏槐醒来了一次,看到陌生面孔很是警惕,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拔剑,结果动不了,才想起自己还在点穴状态。
待看到一旁的陆景,似乎又稍稍安心了一些,等现两人是在帮她处理伤口后,她也彻底放松了下来,还冲陆景挤出了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你之前说文王庙那边有小吃,什么最好吃啊?”
结果陆景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倒头睡了过去。
一刻后,贾郎指挥着陆景在夏槐的腰上敷上金疮药,又包扎了伤口,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之后就等细辛煎好补血药,让夏槐喝下去就行了。
按照贾郎中的说法,情况还是挺乐观的,因为夏槐的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普通人好很多,而且有内力也可以加快她的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