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点很快消失不见,真衣皱眉望着那一轮澄澈的明月,广袤的黑夜里再也找不到影子了。
良久收回目光,她有些奇怪,那一瞬间的感知提醒不像是无心的过失啊,她面色犹豫地转头看向另一侧,百米外的火把下,两名值守忍者神色如常地注视远方,偶尔交谈几句。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真衣被晚间的风一吹,冷意直钻入衣襟缝隙,抱了抱手臂,她蹦跳下去,决定回去睡觉。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感知的一闪而逝要么是自己眼花看错,大不了就是老鹰啊大雁之流的鸟类。
“真衣桑回来了啊。”
“石头好看吗?”
走到营地的老地方被人调侃了几句,真衣不好意思但还是凶起眼神瞪了瞪最喜欢捉弄她的大叔,难怪听说这家伙快四十了还没娶老婆。
寂静的路面两旁只有帐篷在安睡,真衣本以为她已经把废墟上的事抛在脑后,谁知抬头看向天空时会冷不丁地想起,一轮圆月皎洁透亮,无垠的月光洒落了云间。
“今晚月色很美呢。”书上是不是经常有诗人这么说,真衣视线吸引着,今天的月亮确实很好看,记忆里少有这么澄澈的时候,她甚至可以看到迷蒙的月晕,明暗分布的月球表面。
对啊,这么清楚的月亮,那飞驰过去的黑点,理应没法看错吧?
而且……真衣努力拼凑,回忆跟着对照起来,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会不会天边的飞鸟,她曾在哪里见过。
到了属于自己的帐篷,真衣掀开门帘进去,一天劳累的疲惫一阵阵涌上来,这段时间在所有医疗忍者的敬业守岗下,袭击中受伤的村民基本都安置了完成,每天的病情处理愈稳定,但这不代表明天的工作就会轻松下去,她简单地洗漱一番就准备休息备好精神。
换了衣服,伸展身体放松的时候,真衣突然注意到一处与往日不同的地方。
敞开的睡袋里,棉被仿佛压住了什么事物,“记得没有在这放过东西吧……”她疑惑嘀咕着,上前查看,是一封普通的信,表面没有写明任何寄件收件者,一片空白。
“谁的啊。”
漆口也是开的,难道是长谷枫?啊,真没意思……真衣捏着薄薄的信封,倒了倒,一张纸就飘出来。
接住下意识地一看,真衣怔住了。
视线顿在纸上,整封信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和一个落款。
“三天后,终结之谷。”
时间地点,简洁明了,真衣就要看向是谁写来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真衣。”
猛然一惊,真衣转过头,却现是应该早就歇息了的小樱。
“你在干嘛呢?”
“啊,没什么……”真衣松了口气,同时手疾眼快地把信封压回睡袋,她拍拍胸脯,说道,“是小樱姐……我没干什么呀,刚准备睡觉。”
“是嘛。”小樱一身居家服,略微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踮脚瞅了瞅,表情故意不信和跃跃欲试的样子,“会不会有些不可告人的东西啊,说的也是,我们的小真衣长大了……”
“胡,胡说什么呢!”亭亭玉立的女孩听了,立刻反驳道。
“不是吗,其实可以一起分享的啦……”
“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樱嘴上不饶人,倒也没有深究,然而忽然的话题转换却是让真衣的反应显得比刚才还要大一些,神情气急羞恼,布满飞霞。
玩闹过后,真衣看着师姐的模样,脸色稍正,说道:“你干嘛呀小樱姐,不是老早回来了么,吓我一跳。”
“这个嘛。”小樱拢了拢头,扫视了帐篷一圈,这个举动又让真衣条件反射地紧张了下,最后她还是展颜一笑,“没什么,刚才跟执勤的队伍商谈了明天医疗站点的事情,无聊就跑来找你了。”
真衣顿时无语,怨念颇深的视线不加掩饰地盯过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对,回去睡了……”小樱连连尴尬地笑着摆手,倒退出了门帘。
两人关系很好,门口处又聊了些话,才互相道过晚安。
拉紧帘子,夜晚再次变得安静,只有小堆篝火隐隐的燃烧声。
真衣缩在睡袋里,放下手中看完第二遍的信,小心地折叠起来藏好。
无言的沉默了一会,她呆不知想着什么,然后探身关掉了电灯,啪,眼前一下暗了。
时间,地点,那些都没什么好确认的,躺在柔软的棉絮里,真衣看着顶部,脑海回想的是末尾的落笔。
粗陋勾勒地,一颗月牙状的项链。
夜晚正透过帐篷的露出浅浅光芒,光芒既像红色,也或许是银白,真衣打量着,今晚月色是挺美的。
……
第二天醒来后,真衣和往常一样的在医疗站点工作,救治,检控疾疫,照顾住院的病人,仿佛什么都没生。
除了走神的次数多了点。
“诶诶,小心点,玻璃器皿很贵的。”
又是一次注意力不集中,整理仪器时磕碰到了一起,真衣顿时慌张地说着抱歉,把桌上使用过的器械好好分类收拢,放到备明清洁的地方。
“看来你没休息好呐。”小樱一边洗手,一边不经意地说道。
“噢没事的。”
真衣拍拍脸,知道自己从早上到下午的表现让对方产生了担心,毕竟她们这对配合默契的同门经常共同行动,她拿毛巾擦干净手,露出一个元气的笑容。
“不要勉强自己噢。”小樱pa地拍了下她的背部,力度不轻不重,刚好处在有点疼的程度上,让人踌躇到底是开玩笑还是温柔的鼓励……不行,不能吃亏,等真衣想回过头打回去时,对方已经跑了。
“我去找静音大人,你别出错了!”
无奈看着对方跑远,真衣坐回就诊的位子上,强打起精神。
说起来,今天真的有变清闲不少,不然她也不会有那么多机会呆考虑信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