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嗅嗅啥呢?小狗儿啊?”
“怎么闻不到酒味儿呢?奇怪,你喝了那么多那么多酒。”
“哪么多哪么多啊?你丫儿的小声点儿会死啊。”樊无名抬手就作势要拍樊卷帘的头,“我喝酒了吗?”
“没,没,老大,你没喝,是我喝了。”
“恩,知道就好,好了,洗脚水到了去,我先睡了。”
“奥。”
樊卷帘出去倒洗脚水,樊无名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屏气凝神,气运全身,循环往复。
“怎么了,这是?”樊老大回来了,看见自家娘子神情低落地站在门口,不由问道。
“没什么?马老夫子怎么说?”
“哎呀,我正要和你说呢,那马老夫子说要收我家二小子做什么亲传弟子呢,说什么,这是了不得啊,这世间真有生而知之者什么的。反正我也不太懂说的这些。”
“奥?那,那要准备些钱粮了,两个小家伙上私塾,也是笔开销呢。你刚才说什么生而知之?”
“马老夫子看了那小木板儿上的字,惊得掐断了自己几缕胡须啊,呵呵。一直叫好啊,说这名和字都好,这写的字也好。还要跟我回来看看俩小子呢,可这天黑了,家里人拦着他,他还火呢,说我家二小子可是什么生而知之者,千年难遇。让我明儿一早就把俩小子带到他私塾去。真是夸张,不就年纪小会写两个字嘛,哈哈……”樊老大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兴奋地说,“至于上学的钱粮,老夫子说全免,当时我听了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什么?不要钱粮,这这……”樊家娘子闻此有些不敢置信,一时间倒也忽略了樊老大对二小子的好似轻视实为得意显摆之语。
“哈哈,是啊。我当时听了这心里也惊讶的比你好不了多少。可这是真的,咱儿子啊看来是入了马老夫子的法眼了啊,这将来……”
“好了,这虽说免了,但咱也不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啊。”
“是啊,是啊,有情后补吧,现在家里确实是没啥东西啊。俩小子呢?还没回来?”
“玩儿累了,都睡下了。”
“奥?那,娘子咱们快点吃完晚饭,也早一点儿睡下吧,今儿个真高兴啊,哈哈……”
“你笑那么大声干嘛啊?美的你。”
“娘子。”樊老大上前作势要搂抱自己的婆娘。
“哎呀,好了,吃完饭不行啊?盛粥去了。”樊家娘子笑嗔佯怒着一闪身躲开了往灶间去了。
“哈哈哈哈……”樊老大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低笑不止,在桌前坐下,挑了挑油灯,一阵“噼噼噼”的灯火摇晃。